第219章

说不出,道不来,只有像深渊之中还有一口气那般,频频呼喊“四郎,四郎”。喊得裴岸心头缭乱难平,唯有哑着声回应,“是我,我在,心肝儿。”

 宋观舟乌发又长又密,铺满枕边。

 像剪不断的孽缘,把夫妻二人缠绕在一处,像是重茧之中相依为命,又好似将要破茧分离的露水鸳鸯。

 “四郎,你我情谊甚笃,莫要让旁人挑了我夫妻之情,你好生陪我些年岁,莫要有了二心。”

 一战了了,宋观舟浑身濡湿,与裴岸紧紧贴在一处。

 裴岸多有爱怜,亲遍她眉心耳际,鹅颈香腮,“莫说这些,我这一生,尽须给你。你莫要猜疑,伤了五脏六腑,说来我也算一顶天立地的汉子,既是话出了口,断无朝令夕改的道理。”

 黢黑夜中,宋观舟仿佛是好宴过后瓶子里的花儿,唯有寂寥。

 她叹道,“父亲曾请高僧与我批命,旁的不记得,却说我一生孤苦,寿元不足。你且陪着我些,兴许不消几年,我也就去了。”

 话音刚出,就被裴岸堵个正着,他压在娇躯之上,亲得宋观舟嘤嘤如泣。

 男子凶猛,边亲边说,“如此与你掏心肺,你还疑神疑鬼,那些招摇撞骗的和尚,有几个说得对!”

 “不管对否,我先霸着你。”

 她自然知道有多少女子觊觎这四郎,除了高高在上的金拂云,不是还有什么公主郡主的吗?

 更别提几个小姑待嫁的表姑娘。

 每当听得裴岸不在,一个二个,眼神瞬时就暗沉下来。

 宋观舟心头叹道,好皮囊加个好身家,裴岸再怎么疏离有度,也耐不住旁人春心漾动。

 若说夫妻之间如鱼得水了,白日里再有龊语,也好过冷火秋烟。

 裴岸被宋观舟缠了两次,四更鼓尽,二人才偃旗息鼓,搂在一处累得发髻汗湿,少有言语。

 “眯一会儿,早些还得教你些入宫的规矩。”

 宋观舟转身扭头,“怕是贤哥儿出的主意,本还想着我没个身份,杵在韶华苑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