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渔 作品

第 62 章 故事终结,马甲揭露(第3页)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不过,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赵夫人反而不怕了,这事善了是了不了了,最多就是跟他们同归于尽,好歹也要把他们的罪行昭告天下。她安慰众人道:

 “大家别怕,我不信天理昭昭,真能让那些人为所欲为。”

 沈兰棠刚要说什么,外头管家匆匆跑进来。

 “夫人,夫人!”

 “我刚听外面在说,昨晚有人潜入了刘府,把林知州公子痛打了一顿,现在林公子都下不了床了,刘家正在请大夫呢!”

 沈兰棠猛地扭头看向谢瑾。

 谢瑾面色淡然,仿佛与他无关。

 赵夫人惊喜地站起来:“真的么?太好了!”

 她现在已经养出了全新的人生观价值观,那就是只要对手过得惨,不管对自己有没有利,笑就得了。

 “那肯定是真的,据说那知州公子脸上还被写上了败类两个字,现在满县城都知道了。”

 ——

 “混蛋,混蛋,你们这些废物!”

 林子汝躺在床上,愤怒地将手边的东西全扫下去。

 “你们这么多看守,就全都是废物么,连一个人都发现不了,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你们这些废物!”

 张孝清虽然自觉为林知州办事,但他自觉自己“有能力”,连林知州也对他客气三分,现在被这么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他心中也不高兴。

 “公子,会不会是你在青州惹了什么人,跟到了仓安县……”

 “怎么,你还想推卸责任么……哎哟哟……”

 牵扯到痛处,林子汝叫声叫唤起来。

 “就是你们这群废物,废物,我要叫我爹来处罚你们,四文,给我纸笔,我要写信给我爹!”

 “来了来了少爷……”

 林子汝一通发泄,张孝清脸上无光,看他还吵着闹着要写信让他爹来,干脆甩袖走出了房间。

 看张县令不在,赵诚趁机上前,谄媚道:“公子,我知道是谁伤了你。”

 “谁?”

 “赵府那个姓沈的外乡人,一定是他,上回就是他踹了我一脚,差点没把我踹丢了命,那小子,来历不明,可狠着呢!”

 赵诚前几天听说林子汝看上了赵家那个大掌柜,说愿意为了她放过赵家,心里头正着急,这会有嫌隙他就使劲往赵家那带,务必让两边的仇怨越结越大,最后善了不了。

 林子汝也是一皱眉:“你说的姓沈的那人可是那个女掌柜的丈夫?”

 “就是他!”

 林子汝也还没忘记沈兰棠,赵诚这话正合他心意,不管是不是那人干的,他觉得是就是!

 林子汝表情扭曲地说:“好一个姓沈的,好一个姓赵的,胆敢暗地里给我下套,我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

 ……

 林子汝的受伤给他们争取了时间,至少守着刘家的人没发现刘家因那几个大汉没回来报告而有所察觉。

 就在所有人有所松懈的时候,管家再次跑了进来。

 “夫人不好了!赵诚领着捕快但家里是要缉拿打伤知州公子的犯人!”

 “缉拿打伤林子汝的犯人?”赵夫人眼中泛出迷惑的光芒:“谁是打伤林子汝的犯人?”

 沈兰棠:“……”

 谢瑾:“……”

 “咳咳。”沈兰棠咳了一声,愤怒道:

 “他们太过分了,找不到人就随便抓一个人,明显就是赵诚以此为借口,想要对付我们。”

 赵夫人:“又是赵诚,这个赵诚,到底想把我们逼到什么地步!”

 赵诚既然已经上门,众人也只能开门应对。

 赵诚上回是领着自己家丁,这次是捕快,气势更加足,许多街坊偷偷打开门,却又不敢上前。

 赵夫人走出大门,端着脸色质问道:“赵诚,你这次又想做什么?”

 “做什么?我是来缉拿昨夜打伤知州公子的犯人的,难道赵夫人想要包庇犯人么?”

 赵夫人见他狐假虎威模样,心底更是愤怒,厉声问:“犯

人?谁是犯人?!”

 “就是他——”

 赵诚指着谢瑾,大声道:“来人,把他拿下!”

 众人当然护住谢瑾,赵夫人气得嗓音都在发抖:“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沈公子就是犯人!”

 “谁说我没有证据?”赵诚冷哼一声,手臂一挥,后面捕快压着一个人上前。

 赵夫人惊讶喊出:“赵佑!”

 “夫人,夫人我……”

 这个赵佑是赵府家丁,他此刻脸上鼻青脸肿。腿也一瘸一拐,赵诚一把把他抓过:“他就是证据,他可以证明是那个姓沈的半夜潜入刘府打伤了林公子!”

 赵佑对于沈氏夫妇和林子汝之间纠葛毫不清楚,也不知道林子汝做过的事,而且昨晚他还有事没在府里,他哪能知道沈公子打伤了人。

 想到这,赵夫人更坚信赵诚是屈打成招,气得她大脑嗡嗡地响:

 “你无耻,你两人屈打成招,赵诚你会有报应的!”

 赵诚冷哼一声,显然对“报应”二字毫不在意。

 “快说,你是不是看到姓沈的半夜出去,潜入了刘府!”

 赵佑嘴唇颤抖,嗫嚅着说不出话。

 “快说!”

 眼看屈打成招这一幕就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在众人面前,一颗石子忽然射到赵诚手背,赵诚痛哼一声,下意识松开手,但见眼前一花,吴忧一把抓住赵佑的衣服,将他拉扯了过去。

 赵佑一得到自由,立刻大喊:

 “我没有看到沈公子半夜出门,我是在路上被赵诚抓到!他逼我陷害沈公子,我不从他就打我!”

 “赵诚!!”

 这下,连原本不敢出来的街坊都沸腾了起来,只因他们在张县令管辖下,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次了!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赵诚见四面街坊朝他围过来,一时心里发虚,外强中干地大喊。

 这时候芳云忽然喊道:“你冤枉沈公子不就是因为林知州的儿子看上了沈夫人,想要借此将沈公子扔进大牢好逼沈夫人就范么?赵诚你为虎作伥作恶多端,你会有报应的!”

 “你,你胡说什么?!”

 赵诚被说中心事,心里发虚,更是大喊。

 吴忧左右看了几眼,大声道:“三年前县城有一富商醉酒打死了人,张孝清收受贿赂反而判受害人家人诬告要他们赔偿;两年前春耕之时,张孝清命令家中壮汉放下耒耜只为为他修建家中花园;一年前朝廷减免征税,张孝清不减反而用各种名目加收。”

 “乡亲们,我们一味的忍让只会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今日他们敢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颠倒是非黑白,诬陷无辜之人,说不定他日这个人就轮到你了,乡亲们,跟着我,我就不信了,县衙还真能把我们所有人都关进去。乡亲们,冲啊!”

 吴忧率先冲上去,一把掀翻赵诚。

 赵诚:“你干什么你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众多相亲蜂拥而至,很快将一众平日里只会为虎作伥欺压邻里的捕快淹没。

 ……

 ……

 “你说什么?!那些人竟敢,竟敢……”

 林子汝在得知赵诚又失败的消息后,气得差点从床上掉下来,动作间拉扯到肌肉,痛得他直呼。

 赵诚跪在地上,鼻青眼肿,还被林子汝指着鼻子骂,只能窝囊地说:“我也没有想到那些人真的敢动手,那可都是县衙的捕快!”

 “殴打朝廷命官,把他们抓起来,全都抓起来,张县令!”

 张孝清看了林子汝一眼,不说话。

 “张知县,你怎么不说话?”

 张孝清谄笑了一声,道:“公子,这赵诚也不是朝廷官员啊,何况县衙的牢房也没这么大。”

 “那就把那个姓沈的抓起来!”

 事情不就又回去了么?!

 张孝清也烦得很,过去再被痛打一顿?再说县衙县衙都没人了,人都躺在地上哀嚎呢。

 “公子你稍忍忍,我们肯定有办法对付他们的。”

 “办法,你说有什么办法?”

 “我们徐徐图之,肯定能想出办法。”

 “我不要徐徐图之,我现在就要惩办了他们!”

 “你这个废物,废物!”

 张孝清被骂废物脸色也不好看,要他说这个林公子也是蠢,想要教训一个人,不要当着众人的面干,暗地里使手

段不好么?

 张孝清被他骂走后,林子汝还是忍不了这口气,他看着窗外午后过于亮白的阳光,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冷笑一声,因兴奋而胀红的脸朝向赵诚,问:“赵诚你有个主意,你敢不敢跟我再干一次?”

 “什么主意?”

 林子汝慢慢说来。

 赵诚听他说完后蓦然打了个冷战,而后他眼神一狠,凶狠道:“敢!”

 ——

 夜里,沈兰棠睡得正安稳。

 经过白天一事后,所有人都扬眉吐气了一番,连起沈兰棠了,就是赵夫人也神清气爽睡得香。

 朦朦胧胧之中,她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好像有人敲锣打鼓在奔走相告什么。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怎么了?”

 谢瑾已经穿上衣服起来了,他站在门口望着外面。

 “着火了。”

 哦,是着火了啊。

 “……”

 “着火了!”

 沈兰棠猛地坐起,她飞快穿上衣裳,果真见到正门方向窜起了一片火光,院子里人跑来跑去,一边大喊着“走水了”,一边接水去灭火。

 吴忧也已经出来了,另一个房间里,芳云和祝可盈也扶持着打开了门,看到这个情景震惊地叫了出来。

 一个人影从屋顶落下,差点没把芳云吓叫出声。

 “别担心,是我们的人。”沈兰棠安抚了一下,和谢瑾一同走上前。

 “我们发现有人鬼鬼祟祟靠近赵府,且放了火,我及时惊醒了门口守卫,目前火势只在门后,还未扩散。”

 “是谁做的?”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他们也知道。

 “在正门放了火以后,他们又转去后门了。”

 吴忧扭头就想往后门走。

 “等等——”

 谢瑾忽然拉住了他。

 “公子?”

 沈兰棠看向谢瑾,在对上谢瑾眼睛的那一刻,沈兰棠忽然福至心灵。

 “你是想……”

 谢瑾:“这是个好机会。”

 沈兰棠点点头,她走到芳云和祝可盈身边,道:“芳云,你带祝姑娘去夫人那里,后门交给我们,相信我们。”

 芳云现在是一头雾水,但她下意识相信沈兰棠,便不再多问,扶着祝可盈道:“祝姑娘,我们走吧。”

 “嗯。”

 两人离开后沈兰棠朝谢瑾点了点头,谢瑾对着她微微一笑,几个跳跃,人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听到前面动静,赵诚又有点怕了,畏畏缩缩地对林子汝道:“林公子我们走吧,他们都醒来了。”

 “走什么走,他们只以为我们在前头放火,没想到我们还会出现在这里,人都被吸引到前面去了,正好方便我们行事。”

 说着,他命人将一桶火油全部倒在墙上,又将一捆柴火碰到墙角,最后缓缓拿出火棍。

 金黄色的火焰照映着男人大半张脸,他的表情狰狞,眼底猩红: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们非要跟我作对,美人永别了,要是你还活着容貌没毁,我还是愿意接受你的。”

 说完,他扔出火棍,在柴和油的加持下,火光一下子窜了上来。

 “是谁,谁在那里?!”

 黑暗的巷子里一声大喝,赵诚一惊,飞快地看向宅子正门方向,方才赵氏的动静已经惊起了街坊邻居,大家都在帮忙灭火,听到声音,有人已经望了过来。

 被发现只是时间问题。

 “快走!”

 林子汝还没好的腿拖着踉跄的脚步,捂着屁股想要逃走,一个人影窜到面前,是白天见过的那个领头闹事的壮汉。

 他试着往另一个方向,却见那里也被人拦住了,是那个姓沈的小子!

 吴忧大喝一声:“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放火烧赵府?”

 林子汝压低嗓音喊:“你们滚开!”

 谢瑾二话不说朝林子汝攻了过去,林子汝心急如焚也只能勉强应战。

 这时候沈兰棠也朝着正门跑去,一边跑一边喊:“放火了,有人放火了!”

 “什么,有人放火?”

 “快过去看看!”

 好些人往这边走了过来,林子汝更是心急,他感觉这个姓沈的小子武功不怎么样,他都伤成这样了也抓不住他,他心生希望,回头冲着赵诚喊:

 “你快过来!”

 赵诚心里叫苦不迭,他怎么过去,这个壮汉难缠得很!

 众人终于举着火把赶到,而刚刚还跟林子汝“缠斗”的男人忽然跃到他面前,一掌擦过他的脸庞,林子汝堪堪往边上一躲避,男人另一只手一把扯下了他脸上蒙面的布。

 同一时间,赵诚脸上的布也被扯了下来。

 “是赵诚!”人群中有人惊叫起来。

 “天嘛,他们竟然想放火烧赵府,这是草菅人命啊!”

 “白天放过了他们,他们不知感恩还想放火烧死赵府的人,禽兽,简直就是禽兽!”

 看到这个场景,众人哪里还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错再错,多次挑衅,以至于到了要人全家性命地步,就算是泥人也被激起了火气。

 林子汝看着围上来的人,又惊又怕,他一屁股倒在地上,连踩带蹬地倒退:

 “你们想做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么?滚开,都滚开!”

 ……

 ……

 张孝清深夜睡得正酣,却被人突然叫醒。

 “大人大人,出事了!”

 见是自己心腹主簿,张孝清也只能道:“出什么事了?”

 “林公子带着人放火去烧赵府,被人抓了一个正着!”

 这一句话,犹如当头冰水,将张孝清泼得个心彻凉。

 “什么?!”

 放火烧赵府还被人抓了个正着?

 “坏事了坏事了,快给老爷我更衣!”

 张孝清匆匆赶到赵府时,林子汝和赵诚都已经被人用绳索捆绑着扔到了地上,周围都是围观的人群。

 “快让开快让开!”

 张孝清强挤进去,看到地上连他爹都快认不出来的林子汝,他倒吸了口气。

 “谁准许你们私自用刑的?”

 谢瑾冷冷地看着他:“张县令的意思是,他们放火烧房子不要紧,我们打人就不行了是么?”

 “我,这……”张孝清看了眼被激起横劲,一个个眼神凶神恶煞的百姓,连忙挺起背脊道:

 “本官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但凡犯事者皆需官府判决后行刑,否则官府颜面何在,朝廷颜面何在,若人人实行私刑,这世道还好得了么?”

 “那大人说要如何?”

 张孝清摸着胡须说:“将犯人交于本官,由本官来惩治他们。”

 “是么?张大人话说得很好,只可惜,我不信你。”

 “你——”

 谢瑾轻蔑一笑,又随意踢了下地上的林子汝:

 “谁不知道你们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把人给你,想必第二天他们就跟没事人一样在街上出没了吧?张孝清,你以为我们还会信你么?”

 “我要把他带进京,由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会审,我倒要看看你们的魔爪能不能伸到京城!”

 张孝清变了脸色,知州势力再大,也只在管辖范围内,要到了京城说不定就完了。

 张孝清怒斥道:“你是想违抗官命么?”

 谢瑾冷冷地盯着他,连带着他身边的街坊邻居也毫无畏色。

 张孝清暗道一声不好,最糟糕的场面出现了。

 “我看你们今天谁敢把他带走!”

 一声怒喝,一个身穿朱色常服的中年男人驾马赶到,他身后,还带着一队人马。

 林子汝惊喜叫了出来:“父亲,父亲!”

 张孝清也喊出:“知州大人!”

 竟是青州知州!

 围观群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跪不该跪。

 赵夫人也是面色一变,没想到林知州亲自来了,本来稳赢的局面现在又不稳定了。

 林知州气势非县令可比,他从马上下来,踏着从容挺括的步伐走向林子汝:

 “谁说要把我儿子带走?”

 “我说的。”

 谢瑾从人群中缓缓走出,林知州觉得这个年轻人有几分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也没有细想,他看到儿子伤得都没个人样的脸,心中正在震怒,见谢瑾站出来就冷着脸问:

 “你是什么人?”

 “普通百姓而已,你儿子三番四次陷害我和赵府的人,今天更是想火烧赵府,这事知州大人怎么看?”

 林知州哼了一声,道:“那又如何,不是没有人受伤么?”

 谢瑾蹙眉,上前半步:“若不是府里人及时发现,我们现在还有命在这里跟大人理论

么?”

 林知州不耐道:“既然没死就不是大问题,我儿这件事的确做得不对,回去我会好好训斥他的?”

 “训斥?”谢瑾笑了,眼底没有一丝情绪。

 “大人是觉得我们这么多人性命都比不上你儿子一个人是吧?”

 林知州被他几次纠缠,早已不耐,连方才几分做样子的和气都没有了,直接甩袖道:“是又如何?”

 一旁吴忧冷冷一笑。

 沈兰棠发觉赵夫人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重,吃痛下朝她安抚地笑了笑。

 赵夫人:我哪里笑得出来!

 “那我就无话可说了,林进,你有辜负皇恩,公私不分,包庇罪犯,罪该万死。”

 林进脸色一变:“谁准你直呼我名字的?”

 “父亲,快把他带走,就是他打的我!”

 林子汝之前还不确定,现在已经确定了,那个熟悉的力道,一定就是这个人!

 林子汝是林进唯一的儿子,小时候又差点没有,林进对他溺爱有加,这次也是听说他受伤匆匆赶了过来。

 听到他这么说,林进眼光一狠,看向谢瑾。

 “把这个人给我带走!”

 围观人群蠢蠢欲动,林进:“谁还要闹事,就一并带走,仓安县的牢房关不下,我青州关的下。”

 原本义愤填膺的人群又迟疑了起来。

 正当这时,一个爽朗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

 “哈哈哈哈,林大人好大的官威啊。”

 一个白须鹤发的老人骑在马上,他虽然年纪已有六七十,但神态依旧健硕,骑在马上威风凛凛,他的身后,赫然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骑兵。

 林进变了脸色,就算是他,也不一定能立刻凑出这么一支骑兵。

 待看清来人后,惊讶疑惑不安种种情绪从他脸上飞快闪过。

 下一秒,他俯首作揖:“拜见镇远侯!”

 镇远侯谢明渊下了马。

 “没想到老头我致仕多年还有人记得我,我颇感欣慰,说起来林大人这么大阵仗是为了什么?”

 林进在镇远侯面前不敢放肆,他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也不敢再嚣张,谨慎道:“我听闻孽子在此作恶,特来捉他回去调教一番。侯爷又是为了什么?”

 “哦,我啊?我听说我孙子被人欺负了,特意过来给他撑场面。我的好孙子,还不快过来见过林大人。”

 今夜事情太过,发展太快,赵夫人已经茫然,她眨了眨眼,就见谢瑾从人群中走出,来到镇远侯面前,恭敬俯拜:

 “祖父!”

 镇远侯眼神一瞄沈兰棠,沈兰棠心领神会立刻上前,甜甜地喊:“祖父。”

 镇远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怎么会?!

 张孝清和林进同时睁大了眼睛,他们在这里干什么?

 张孝清心头猛然一悸,忽然想起来本该早已回来汇报情况的那几人还没有任何消息。

 难道他们——

 “祖父。”谢瑾与镇远侯叙完家常,再次回归正题。

 他掷地有声地道:“青州知州林进伙同仓安县县令张孝清及乡绅刘某欺上媚下,欺压百姓,还私卖县衙仓库财物以及粮食,数罪并下,罪该当诛!”

 “哦,有这回事么?”

 林进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从一开始谢瑾针对的目标就是他们,林进连忙道:

 “当然不是,没有这回事!”

 “谢瑾,话不可乱说,你有证据么?”

 谢瑾一字一顿道:“我有。”

 “且仓安县百姓都可以当我的证人。”

 他扭头转向四周百姓:“仓安县民,今在你面前的是陛下亲封神都将军镇远侯谢侯,虽已致仕远离官场但爵位仍在,诸位多年愤懑皆可与之倾诉,请他为大家做主!”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一会知州儿子放火烧府,一会知州都到了,最后又来了一位侯爷,他们这辈子见到过的大人物都在这了。众人虽然还在懵怔中,但也清楚,侯爷的地位是最高的,且镇远侯的威名他们都是听说过的。他是多年来庇护大靖的战神!

 “侯爷,我愿作证,张知县这些年欺压我们,我们早已苦不堪言!”

 “我也愿意作证,侯爷,我亲眼见到张知县逼迫无辜之人画押,只因为收了他人钱财。”

 “我也愿意作证……”

 “大人……”


 积年怨恨一朝爆发。

 “完蛋了,完蛋了。”张孝清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而林子汝和赵诚茫然地看着事态变化,巨大的转折让他们大脑完全僵住了。

 林进看着眼前场景,知道大势已去,他转身想走,却见一队骑兵在无声息间包围住了他们。

 镇远侯笑呵呵道:“看来林大人,只能暂且留在这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