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渔 作品

第 77 章 救援成功(第2页)

 “伯爷这是在做什么?”

 宁乐伯见到谢恒,忙道:“谢老弟,你来的正好,你儿子还有张大人无凭无据,就凭这女子一句话就想查我,我看她就是今晚偷入我家里的小贼,想要陷害我!”

 “伯爷缓缓气,既然伯爷觉得她是污蔑伯爷,那就更加需要证明自己清白,天地昭昭,我不信有人能在天子脚下颠倒是非黑白。”

 宁乐伯脸上血色迅速褪去,他阴沉地盯着谢恒:“谢大人是不肯给我这个面子了。”

 谢恒稳吞吞道:“活到这把岁数,面子更要自己争取。”

 宁乐伯沉沉闭上眼睛,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既然张大人坚持,那你就去搜!”

 张玉林看向夜鹰,夜鹰飞快起身走到她最初出来的那间屋子,屋子里除了倒在地上的两个嬷嬷外再无其他,众人分开搜查,很快在床上找到机关,原来床的背后就是一个密室。

 谢恒看向宁乐伯,宁乐伯此时早已不再惧怕,仿佛视死如归。

 夜鹰循着自己的记忆走到暗道出口,那正是她被关了三日的牢房,张玉林,谢瑾率先举着火把进入,牢房之中顿时火光大亮,在靠墙的一面牢笼里,正有一个女子蜷缩在角落。

 “媛媛!”

 沈兰棠快步跑上去:“媛媛,是你么?我是沈兰棠啊!”

 方媛媛原本听到动静又看到火光,害怕地蹲在角落,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渐渐睁开眼睛。

 “小姐,小姐是你么?”

 “小姐!”

 方媛媛跪爬着跑到木栏边上。

 谢恒转向宁乐伯:“伯爷还有何话要说?”

 宁乐伯深深吸了口气:“老夫无话可说,只是这件事,我夫人孩子都不知道,还请大人不要为难他们!”

 “这些话,我会如实传达给陛下。”

 “请吧。”

 谢恒,张玉林以及大部分内城司跟着宁乐伯走了出去,至于玄甲兵,早已各自消失在夜色中,密室里只余下谢瑾和两个内城司的人。

 谢瑾和内城司的人背对着几人守在密室入口,夜鹰一刀劈开门锁,将方媛媛扶了出来。

 换方媛媛了一件不知道谁的衣服,身上没有明显伤痕,但谁又知道她的心里有没有受伤。

 方媛媛用力地抱住沈兰棠,身体瑟瑟发抖:

 “小姐你来救我了,我就知道小姐会来救我的,小姐……”

 “没事了没事了。”沈兰棠轻柔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因为方媛媛受了不小刺激,沈兰棠就将她带到了谢府,晚上和宝珠兰心一起睡,方媛媛对兰心还算信任,一见到她就扑到她怀里,两个女孩对她自然也心疼不已。

 她们到家时,谢恒还没有回来,估计晚上也不回来了。

 看到是宁乐伯时,谢瑾就让手下通知了谢恒,谢夫人也一并起来了,待人回来后,谢瑾到谢夫人那里报了平安。

 听完了整桩事情,谢夫人不由叹息。

 “宁乐伯妻子娘家强势,宁乐伯一生为曾纳妾,只以为二人夫妻美满,没想到临到了老,却行将踏错,晚节不保。”

 谢瑾作为小辈,不好对长辈此类

事情发表看法,只是道:“这也是他的选择。”

 “是啊,人得为自己的原则承担后果。”

 说罢了感叹,谢夫人又道:“你们这几日就在忙这个?我看兰棠脸都瘦了。”

 谢瑾回忆着沈兰棠每日圆滴滴的大眼睛充斥着忧愁的模样,不由笑了一声。

 “是,是瘦了。”

 “虽说是兰棠店里的人,但一个姑娘家看到这种事总会害怕,你多在家陪陪她。”

 “孩儿知道了。”

 “好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那孩儿先告退了。”

 回去时,沈兰棠还没睡,下人给她烧了热水,虽说今晚非常刺激,但冷还是冷的,当时没发觉,等回来就觉得手脚冰凉,沈兰棠先泡了澡,谢瑾回来时,她正裹着被子在床上舒爽地叹息。

 提着心思过了这多日,终于把心放下来了,这对比产生的幸福感谁知道。

 谢瑾没有泡澡,只简单清洗了下就上了床。

 “现在可以安心了吧?”

 沈兰棠乖巧点头。

 “那早点睡,你这几日,都没睡好吧。”

 沈兰棠感受着谢瑾抚着她脑袋的掌心温度,心中有几分怪异,倒也没多想,点点头就钻进了被窝,挨着谢瑾的身体阖上了眼睛。

 这冬天啊,有个人陪着一起睡真不错,而且谢瑾还是小暖炉,会发热。

 不过,因为今晚发生事情太多,沈兰棠心中还在复盘,没有立刻睡着,她在谢瑾手臂中闭着眼睛,不知多了多久才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谢恒回来。

 “因证据确凿,宁乐伯供认不讳,说是因为老妻泼悍,既不许他纳妾,也不准他亲近其他女子,宁乐伯数十年压积致使终鬼迷心窍,犯下错行。”

 “陛下撤了他的宁乐伯爵位,三代之内禁止入朝为官。”

 也许有些人会觉得宁乐伯没有收到同等惩治,但古代不能当官的性质远比将某一个人关进牢里十年还要严重,单以宁乐伯强掳民女,囚禁淫亵的罪行来论,对宁乐伯的惩治也算罚当其罪。只是……

 沈兰棠和谢瑾走出去后,沈兰棠道:“万事通说的两年里其他失踪的女子……”

 “时间隔得太远,也没有证据……”

 就算是现代也有明明知道是这个人杀的,却因为没有证据不能给行凶者定罪的情况,沈兰棠黯然了一瞬,很快想通,对谢瑾粲然一笑:

 “至少我们救出了一个无辜少女,也为大众消除了一个隐患,对吧?”

 谢瑾怔了怔,用力点头。

 虽说没能将此前被掳的姑娘找出来是遗憾,但沈兰棠不想给方媛媛增加负担。

 经过一宿,方媛媛平静了许多下来,或许是短时间内遭遇的事情太多,她现在反而有种看淡的平静,当然,这种平静也不是好事。

 “媛媛。”沈兰棠推门而进。

 “小姐!”

 方媛媛从椅子上站起来,兰心给她梳了头,几个姑娘身量差不多,宝珠将自己衣服借给了她,终于不用再穿那一件来历不明的衣服。

 沈兰棠把她招过来,慢慢措辞道:“昨日,我们把你救出来那个地方属于宁乐伯府。”

 方媛媛脖子瑟缩了下,瞳孔中流露出一抹恐惧。

 “昨夜,我公公将宁乐伯带到了皇帝面前,宁乐伯供认不讳,承认对你犯下的罪。”

 方媛媛垂下眼角,眼中有晶莹水珠溢出。

 “皇上撤了宁乐伯爵位,将之贬为庶民,禁止三代之内入朝为官。”

 宁乐伯的理由虽然在沈兰棠看来纯粹是为掩盖自己丑陋内心的借口,但不论如何,都应该让受害者知道她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沈兰棠继续道:“宁乐伯今年五十六,与正妻成亲四十年不曾纳过一妾,致使宁乐伯内心逐渐癫狂……”

 方媛媛猛地抬头:

 “可是,那日碰我的,是个年轻人!”

 作者有话要说

 方媛媛事件到此结束

 这对年轻男女在距离兆京市区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院子,这院子,老实说,也算不得差,只是与女子从前住得相差太远,且如今家务都要她亲自操持,她如何做的了这些事,便日日与情郎吵架,一日约莫要吵三四回,多则六七回。

 连将院子租给二人的原主人都看不下去,那是一对中年夫妻,原本还会给二人劝架,到后来,关上门就

当没听到了。

 日子就这样过了三日,最初私奔时的浓情蜜意早没有了,只剩下一地鸡毛,这日晚上,男子没有回家,他下午就和新结交的朋友出去喝酒,还以什么以诗文会友为借口,女子在家中枯坐了一下午,等到晚上终于忍受不了了。

 “只他一人能出去喝酒么?他用的还是我的钱,凭什么?!”

 她披上披风匆匆出门,连晚饭都没吃,正好可以出去吃,日日在家里吃那些家中老嬷嬷才吃的饭菜,她早已忍受不下去了。

 夜,静悄悄的,唯有街道一头的灯笼还有人家院子偶尔传来的狗叫声。女子心中几分胆怯,但一腔怨愤迫使她不能回头,她拢紧身上衣裳,朝着灯火明亮的街道尽头走去。

 黑暗里,有几双眼睛眨了眨。

 “好冷啊,怎么这般冷。”

 仿佛是为了驱散心中俱意,女子故意开口埋怨着说。

 几道人影从暗处出现,飞快地围绕着女子身旁。

 “我得喝一碗羊肉汤,最好再来点酒,什么酒好呢呜,呜呜!!”

 两个黑衣人捂着女子口鼻,将她往其中一间黑乎乎的房子里拖。

 “呜,呜”

 女子疯狂挣扎,然而毫无作用,随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吸入她的口鼻,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黑暗中,还有几双眼睛盯着这一幕,随着女子被拖入房间,一人火速转身几个跳跃消失在夜色里。

 这几日,沈兰棠和谢瑾夜夜秉烛夜谈,两人也不干嘛,就玩游戏,加上兰心和宝珠,算二十四点属实是被他们玩明白了。实在无聊,连对着谢瑾画女娲,睡不着。

 按古代时间算,两人要十来点才睡觉,今日,这还差不多才七点,自然是还没熄灯的。

 沈兰棠对着正在灯下看书的谢瑾,手中握着一支笔,在纸上留下几根古代版抽象派艺术线条后,一只手撑着下巴,盯着谢瑾发呆。

 谢瑾被她盯了许久,终于投降:“你在看什么?”

 “没有。”沈兰棠怔怔摇头,缓慢地说:“我没有看你,我就是发呆。”

 “还在担心?”

 沈兰棠依旧缓慢摇头:“不担心。”

 担心是害怕她受到伤害,都知道失踪发生48小时以内是解救的最好时期,现在已经过去六日了,该发生什么事都已经发生了,现在的心情与其说是担心,不如说是想要将幕后之人揪出来的决心。

 她无法给方媛媛最好的保护和援助,但这不代表她会放弃。让施暴者得到应得的惩罚永远是对受害人最好的安慰。

 而且,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方媛媛一定还活着。

 一阵熟悉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谢瑾飞快站了起来,因为和谢家人打过招呼,几人可径直入内。

 “大人。”

 “说。”

 “夜鹰被人掳走了,掳走她的人将她带进了一个小房子,我们的人不想打草惊蛇,就没有追上去。”

 “做的好!”

 等待数日,幕后之人终于有了行动。

 “夜鹰武艺高强,经验老道,她能处理好这些事,你们随时注意观察附近,如有消息,立即出动。”

 “是。”

 夜鹰昏昏沉沉地醒来,她的身体依旧疲乏无力,她拖着虚弱地身体看向四周,只看到自己被关在一个犹如牢房的房间里,房间里只有墙上亮着几根烛灯,灯火明明暗暗,难以看清四周,只隐约看到除了自己这间,房间里还有其他几个“牢房”。

 “有人么,有人么,救命啊!”她虚弱地看了出来。

 起初没有声音,直到她连续不断喊了好几声,才从黑暗里响起一个声音。

 “别喊了,不会有人来的。”

 “谁,你是谁?”夜鹰犹如看到救星般激动起来。

 “你是把我掳走的人还是跟我一样同样被关起来的人?我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好害怕,我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别求我,我是跟你一样的人。”

 黑暗里,夜鹰只能凭感觉听出那女子应该在自己对面位置,虽然嗓音喑哑,但年纪应该不大,至多不超过二十岁。

 “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要抓我们?这位姐姐你能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么?”

 “你回答我啊!这位姐姐,姐姐!!”

 黑暗里再没有声音传来,只偶尔,能听见女子低声的抽泣。

 夜鹰也不知道自己

到底被关了多久,这里每时每刻都是黑暗的,只有在有人来送饭的时候才会点亮旁边的灯,依稀能看到几眼对面,但那个女子也一直躲在角落,看不清楚她的脸。

 夜鹰担心有人监听,也不敢随意暴露身份,她凭借着送饭的次数推测出来自她被掳走到现在,大约过去了三日。

 对面的女孩还在,说明这些人不是以贩卖人口为主,否则为防有变,一定会尽快将人转移,但若是掳为禁脔,为什么过了三天还没有动静,难道是想要找个良辰吉日,邀请众人之后才享乐么?

 夜鹰心中做了许多推测,每日只是哭泣和喊救命,到了第四天,终于出现了和往常不同的动静。

 这些人虽然关着她们,但每日好吃好喝,饭菜比普通人家的还要好,仿佛怕饿着了她们就变丑了。

 这一日,夜鹰吃过饭后,忽觉手脚一软,四肢虚弱无力,这是一个讯号,代表那些人要动手了。

 果不其然,进食后没多久,按照正常人体质,她已经不能动弹。她闭上眼睛,感觉有人将她抬了起来,装进一个大袋子后被人扛着走进了一个暗道,夜鹰默默记着男人的步数和转弯方向。

 约莫一刻钟后,视野再次变量,突如其来的光芒让袋子里的夜鹰下意识眨了眨眼。

 她被人从袋子里放出来,放到就一张床上,众人退下,不多时,有几个嬷嬷走了进来,打水给她洗澡。

 夜鹰自小食用各种药物来让自己练就抗药性,她能在迷药下保持清醒,但并非丝毫不受影响,四肢的确虚弱。

 在那些嬷嬷将她脱下衣服放进水里时,夜鹰猝然拔出嬷嬷头上一支簪子,用力刺进自己大腿,剧痛让她瞬间清醒过来,那两个嬷嬷看着情况不对,正要大喊,夜鹰一手一个,在两人身上点了个穴位,两个嬷嬷悄无声息地瘫倒在地。

 换上嬷嬷的衣服,夜鹰走出房间,在看清房间外情景时,她微微一怔。

 玄甲军存在的主要目的是找出北戎派到大靖的卧底,以及潜伏进北戎,对大靖内部官场并无多少瓜葛。但为了及时找出卧底,玄甲军对每个区域朝廷官员府中人员往来,内部结构,宅落布局都了如指掌,如她眼前这个院子,似乎是宁乐伯赵远程的府邸。

 “……”

 顾不得其他,夜鹰转身往院子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