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暗杀太子(第2页)
“怎么突然想到当好人了?”
慕斯容脸色淡漠:“她过去了又有什么用,对我们的计划毫无帮助。”
“我还以为,你是心软了。”
“我是心软了又如何,殿下,我从未说过我是个坏人,我也不这么认为。”
“哦,那我看你对付孙书扬的时候可没有心软。”
“那是因为他是必要的牺牲,殿下——”慕斯容扭过头,冷冷道:“别在这说一些无聊的话了,你那儿有进展了么?”
……
……
“说,说那个人到底是谁?又从太子那偷了什么东西?快说!”
地牢里,鞭笞声声音响起,伴随着男人沉痛的闷哼,是飞沫飞溅的声音。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还敢嘴硬,给我继续打!”
鞭子再次挥舞起来。
“啊!!!”
牢房门打开,有人进来,站在一旁旁观的男人连忙走出去。
“殿下!”
“嗯。”大皇子淡淡道:“他招了没?”
“还没有。”
“啧,这老匹夫。”
大皇子走上前,被捆绑在木架上的是一个鲜血淋漓的男人,大皇子一把抓起他的头发。
“伯爷,太子是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忠心耿耿?我看你失了势,他也没扶你一把嘛。”
那木架子上的,赫然是宁乐伯赵远程。
只见他身上没有一处好肉,被鞭打破的衣衫下不断渗出血,地上也是汇聚了一滩血流。
“伯爷。”大皇子苦口婆心地说:
“您再想想,为了一个太子,值得么?您可是都已经因为他被贬为庶人了!”
宁乐伯嗓音喑哑,说出的话需大皇子倾耳去听。
“我……”
“你说什么?”大皇子凑上去。
宁乐伯缓慢开口:“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什么咳咳咳……”
大皇子的脸色蓦然冷了下来:“伯爷,我可是给了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要,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我倒要看看,你在不在乎你儿子,你那几个可爱的孙子孙女的性命!”
“不不要!!”宁乐伯猛地挣扎起来。
“太晚了,老匹夫。”大皇子目光冷冷地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话了。”
大皇子甩袖走出地牢,门吱呀一声关上了,也关住了里面撕裂般的嚎叫。
……
……
“孩子们快走,快走,过了城门我们就安全了!”
……
一大早,城门刚开不久,几个官兵正在例行检查,一辆牛车进来,上面还坐着一个老婆婆和好几个小娃娃。
“进城做什么?”
那老婆子操着一口半生不熟的官话道:“侄媳妇生娃娃了,我带孩子们进去看看,顺道赶集。”
官兵看了眼后头素面朝天,穿着朴素却一个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们,摆摆手:“过去吧。”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
牛车悠悠地进了城。
中午时分,谢恒才从皇宫出不得午饭都要被留在宫中,就宫里那吃饭的气氛,吃得下么?
谢恒坐着马车快要到了家,忽然从街道上窜出来一群人。
“吁!”
“怎么了?”谢恒警觉地问。
“大人,有人拦在路中央,是……是一个老婆婆带着一群孩子。”
“……”
谢恒将这群老妇小儿带进府里。
“大人,谢夫人救命之恩!”兰妇人作势要拜。
谢恒连忙上前:“伯夫人不必如此!”
宁乐伯夫人苦笑着道:“哪里还有伯夫人啊。”
谢夫人端着杯子进来,伯夫人朝她点点头。
要说这宁乐伯夫人,其实和谢夫人年岁差不大多,只是但凡谁见了,都会觉得两人差了一辈,可其实就在不久前,宁乐伯夫人虽说比谢夫人苍老了些,却也绝对不是如今这般白发苍苍模样。
谢夫人不由道:“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伯夫人叹息道:“都是我那老不死的造孽啊!”
宁乐伯的事,众人当然都知道。当日宁乐伯被剥夺爵位贬为庶民后,伯夫人就带着孙子孙女们回了自己娘家,这一是为了孩子们的名声,虽说不能入朝为官,但有家里帮衬,还能有别的出路,至于下一辈的儿子们,这是万万没可能起来了,因此几个儿子都就在老父亲身边照顾父亲。
“二来……”伯夫人低着头道:
“他回,若是有一天他失踪了,就叫我带着孩子们来向谢大人求救。谢大人宽容仁厚,是万万不会见死不救的,老头子让我们任凭大人做主,只给个容身之处即可。”
谢恒和夫人对视一眼,无奈苦笑,你说,这当个好人有什么好处呢?
谢恒:“我虽不知为何如此,但想来和他当日被贬之事脱不了干系,夫人,你当真是不知道他当日是为何人顶罪吗?”
伯夫人并不惊讶谢恒看出宁乐伯是为人顶罪,她苦笑道:“那日事后我也问过他,哪怕我以合离相逼,他也不肯告知,官场上的事我也不知道,老头子他认了,那也只能是认了,只是没想到此事还涉及几个孩子安危,若是早知道,便是死也要逼他把那人名字说出来!”
这个回答在谢恒的预料之中,他没有再问,而是换了个话题道:“如此说来,伯爷他是失踪了?”
“是。”
伯夫人点点头道:“我们两人虽然分开,但一直有联络,三日之前我派过去的人跟我说,找不到老头子,我心里便觉得不对,又过了一日,还迟迟没有消息,我就想起了老头子当时说的话,这就赶忙让孩子们乔装打扮,速速的进了城里。”
“大人看在你和老头子从前同朝为官的份上,你务必要救救几个孩子呐,老头子是罪有应得,你也不必救他了。”
伯夫人指着几个孩子,道:“他们以后也不能当官,只要平平安安地长大,老婆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理解夫人的心情,这几个孩子……”
谢恒看着孩子们纯真的目光,顿了顿,道:“这几个孩子先留在府中,等过段时间事情过去了再安排。”
“谢谢大人,谢谢夫人!”
将伯夫人和几个孩子都安置好之后,谢夫人再次回了书房。
“这事情……”
谢恒摇摇头:“这事情我也说不好,这宁乐伯也不知道从哪犯的事,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活没活着也不清楚。”
谢夫人还是不放心,问:“这事你就不管了吧?”
“我管什么管,什么都不知道让我怎么管,只是孩子无辜,且先留在家中吧。”
“好!”听到他这么说,谢夫人也就放下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两个,全都给我si,毁灭吧哈哈哈哈哈
恐惧犹如深夜里的蛇,悄无声息的从脚底一路缠绕上来,方媛媛又好似回到了那个深夜,她被毫无尊严地包裹在袋子里,就像货物一般运送到一个地方,在冰冷冷的黑暗中等待着脚步声不断的接近。
那是她人生最恐惧,最寒冷,最离死亡最接近的时刻。
现实和回忆交叠,方媛媛抱着手臂,不自觉的发出战栗,她恐惧地将自己缩在角落,唯恐窗口的男人扭头瞧见了她。
刘明月点完了菜,回首看到方媛媛脸色苍白,连嘴唇都突然发紫,奇怪道:“你怎么了?沈姐姐,你这位朋友怎么了?”
沈兰棠回头一看,也是惊讶:“媛媛,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很不好。”
“我,我……”破碎的声音从方媛媛的喉咙里面被挤出,她惊惧地喘着气:
“我好像感冒了,突然浑身发冷。”
方媛媛眼神不敢四处乱看,紧紧的盯着桌上的一处污渍,道:“我要回去了!”
刘明月奇怪道:“诶,你不是来看太子的呢,才见到就要回去了吗?”
“不用了,我已经见过他了!”
“哦。”
刘明月似懂非懂,这个人还真是乖巧,真的才见过一面就满足了。
“小姐,我先走了!”方媛媛腾地起身,脑袋死死地低着,僵硬着身体飞快地从饭店跑了出去。
“哎!”沈兰棠叫住她的手才刚伸到一半,她心中有几分疑惑,但又说不上来,只能默默的把手收了回去。
还是刘明月赞叹道:“沈姐姐
,你这个朋友说见一面就见一面,一点都不留恋,到是颇有自制力。”
沈兰棠无言以对,只能微微一笑。
方媛媛冲出饭店之后,就浑浑噩噩的走在路上,她一口气走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太阳光毫无遮掩的笼罩在她身上,将他身体的寒气慢慢的驱散,她才恍然醒悟。
她已经自由了,她不在那个阴暗狭小寒冷的地牢里,小姐已经把她救出来了。
方媛媛心中默念着这几句话,慢慢的往着店铺方向走去。
“媛媛,你回来了?”
掌柜的见到她,笑着跟她打了打招呼,他知道方媛媛是去看太子去了,这几日人人都往太子在的地方跑。
方媛媛木木上前:“掌柜的,我今天身子不舒服,想请假休息半日。”
“哦,好。”掌柜的爽朗道:“那你今天就休息吧。”
“谢谢掌柜的。”
方媛媛道完谢后就出了店,掌柜的看着她拖着双脚僵硬的背影,不由道:“她怎么突然生了病,还生的这么重?”
方媛媛出了店,对面烧饼铺的小哥见着她,立刻向她招手:“媛媛,媛媛!”
方媛媛呆呆地走着路,好似没有听见。
那小哥见她没有回应,急了,抱起刚刚烤好的两个饼冲她跑了过来。
“媛媛,你要回去了么?我给你做了……”
他人走到方媛媛的正前方,一张憨厚的脸上端满了笑,要把手上的烧饼递给方媛媛。
男人的脸庞和那一夜的男人重合在了一起。
“别靠近我!”
方媛媛忽然发出一声凄厉尖叫。
“媛媛?”小哥怔了怔,又朝她走了半步。
“别靠近我!滚啊滚啊!!”
方媛媛尖叫着用力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小哥被推开半步,伸出的烧饼掉落在地上,他怔怔地望着方媛媛跑走的身影,一脸的不明所以。
……
太子以文会友,直至夜深才回去,回到太子宫后,太子稍稍洗漱了一番才出来,对着还未回去的谢瑾道:“让谢大人等了这么久,夜已深了,恐怕谢大人不好回去了吧?”
太子今夜喝了酒,醉意惺忪,又因为意气风发,长袖挥舞,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文人醉酒的姿态。他对着谢瑾语气亲近自然,眼中含笑,好似将他当做了朋友。
谢瑾退后半步,恭恭敬敬地道:“多谢太子关心,微臣无碍。只是太子毕竟一国储君,日常出行需以安危为重,万不可再这么晚才回来了。”
“哎。”太子摆摆手,醉醺醺地说:“大家也是开心嘛,你放心,我一定会注意的,啊,除了明日晚上,明日晚上,孤还有一场酒宴!”
说罢,太子就痴痴笑了起来,他站在窗边望着天上月亮,一幅享受酒后余韵姿态。
谢瑾对他只是出于臣子对主上的劝告,并无私心,见太子并未把话放在心上,也就没有再说。
他能够理解太子的做法,太子这些日子一方面在拉拢人心,一方面在洗白自己科举时的名声,打造出自己不过是被人污蔑的模样。有些事情真相如何不重要,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也就成了人们口中的真相。
“那殿下臣先出去了。”
“好,你陪了孤一日也累了,回去好好歇息吧。”
谢瑾退出房间。
高祖创立玄甲兵之时,有一条规定就是不准玄甲兵干涉朝中事,尤其是皇室之间的争夺,换句话说,就是皇位之争。
只因玄甲兵身份敏感,历代玄甲兵指挥使,除非卸任从不中途更改,而玄甲兵又是皇帝私兵,某种意义上他们是大脑和手脚的关系,纵可以砍了手脚,但难道对本人就不是伤害了么?
若最后上位的是他们支持交好的皇子也就罢了,若不是,皇帝与臣子之间心怀纠葛,又偏偏换不了人,难免产生嫌隙,因此,为了让二者能和平相处,共同抵御外敌,高祖严禁玄甲兵干涉朝中政事。
如果将这条原则发散来思考,那皇帝让原本跟太子没有往来的谢瑾来当太子的侍卫,意图让两人交好,是否也证明在皇帝的心里,还是看重太子的?
谢瑾不愿深思,很快离开了太子寝宫,然而他才走出去没多久,就又被人叫住了。
“谢大人,太子妃有请。”
——
此时夜深,太子妃寝宫里却是灯火通明,明亮宛若白昼。
太子妃是
功勋后人,其祖父被封卫国大将军,母亲是京城第一皇商,富甲天下,家财万贯不足以形容她的富有,因此日常生活之中,不免有奢侈之态。
只她用的都是娘家的钱,母亲一族更是国库的重要贡献者,因此哪怕她再是奢侈,便是最严苛的御史,也只能象征性的指责她一两句。
太子妃宫殿,比皇帝宫殿,太后宫殿还要富丽堂皇,谢瑾不敢多看,抱拳道:“太子妃唤微臣前来是有何事?”
太子妃轻轻一笑,她已年过三十,脸上也已经有了岁月痕迹,只她保养得好,如这一笑,反而显得她身上充满了国富民强的富贵感。
“今日请大人前来,不为公事,只为私事。”
“前些日子,本宫的母亲送了本宫许多南海采来的珠子,有些个品相不错的让我做了珠串子,本宫这的珠子实在是太多了,留着也用不完,就想着送些朋友。正好,少夫人与你成亲许久,本宫都还未送她过什么礼物,你来看看她会喜欢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