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十 作品
第 92 章 if番外：皮肤饥渴症互换（十）
谢凝还没给出回答,门口的老板又来敲门。
裴执也不着急要答案，他换完裤子之后，仔仔细细地帮谢凝穿上衬衫,扣上扣子。之后，也很细心地掖着谢凝的领口与袖口，帮谢凝抚平褶皱。
只不过这里没有熨烫机，也许有,但他不知道放置的位置。
傍晚时分的温度有些凉爽,裴执把外套披在谢凝身上，然二人的体型差与身高差太大，外套给谢凝披上之后，谢凝就像偷偷穿大人衣服的少年,整个清瘦身躯都被罩进外套里。
密不透风的、属于裴执的气息将谢凝包裹,他好像被裴执关进牢笼之中，呼吸之间,都能嗅到裴执的存在感。
“这是我给你带的小礼物，香水，百货的人都说好闻。”裴执取出一瓶包装精美的香水,袋子里还装了一条丝巾,“这是我给阿姨带的,但阿姨不在。谢医生，得麻烦你帮忙转交了。”
谢凝沉默片刻,道：“这也是追求我的一部分？”
“没错。想追你，讨你欢心是最基本的。”裴执说,“而且，谢医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好、讨你欢心的时候，我也会很开心。”
谢凝看着裴执，没有说话，他隔着包装纸闻了闻香味，很淡的香味。
确实是他会喜欢的类型。
谢凝还记得他此行目的，老板将送母亲的茶叶放在此处，他特地来取，只不过意外撞见裴执，才有了之后这么多事。
他看了眼一旁的礼盒袋，裴执很有眼力见地将香水、丝巾一起装进去，随后提起袋子，来到谢凝身边。
谢凝：“先出去吧，和老板谈一下赔偿的事。”
他看了眼满地的化妆品，有点头疼。
当时他们究竟是有多上头，才会做出这么……没有礼貌的事。
这时候的裴执，倒是变得绅士体贴，他用旁边的去清洁工具大概清扫了一下地面，让场面看起来没那么难与荒唐。
他们再次整理了一下仪容，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老板有些讶异地看向裴执，他自然认得这位裴家少爷，只是……他看着裴家少爷站在谢凝身边，总觉得有几分不一样。
二人的面色皆有些红润，尤其是谢凝，谢凝的皮肤白，衬得面庞、耳尖的粉红愈发明艳动人，连身上如霜雪般冷淡的气质，都削弱了几分。
也许是老板的眼神过于直白，谢凝解释道：“裴少爷来找我，正巧和我谈点事。现在事谈完了。”
老板：“谈了这么久？”
老板方才在商量租金的事，也交谈了很久很久，他都以为谢凝早就离开了，听下人说才知道，谢凝没有踏出过大门，这会儿应该还在春江苑里。
“嗯。”谢凝道，“事情有些棘手，谈得有些深入。”
老板恍然大悟：“是生意上的事儿吧？早就听说裴少爷您得了裴老爷真传，经商能力非同一般。”
能和谢凝聊这么久，估计是一桩大
买卖，难怪要找个私密的角落里商谈。
“谢少爷，茶您拿了吧？”谢凝两手空空，老板下意识看向裴执，原来裴执提着呢。
谢凝：“拿了，我会转交给母亲的，谢谢你。对了老板，租金一事，你谈得怎么样？”
老板叹了口气：“还是得涨，涨后的租金，我实在无力承担，所以接下来可能要歇一段时间，待我寻到新地址，再继续开业。”
裴执：“我在城西有块地，不知老板你感不感兴趣。”
老板欣喜过后，缓缓摇头：“城西这儿的地……不便宜吧。”
就是因为这儿的租金贵，老板才打算提前找场地，而城西那边的地是出名的寸土寸金，这边的房租他都无法承担，更别提城西那边的地。
“租金的事，我可以给你减免，我会以入股的形式给你优惠。等于是，老板，你多了个合伙人。”裴执说，“有关资金方面的问题，我来解决。你负责经营与招人，最后分成。”
裴家投资了很多生意，裴执年纪虽小，但他的商业头脑非同一般。和裴家合作，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老板被当头砸了个正着，脑袋都发懵了，被巨大的喜悦淹没后，他逐渐变得清醒。他试探道：“裴少爷，您是认真的吗？”
他怕只是空欢喜一场。
“我从不开玩笑。”裴执身上没带什么银钱，他摘下腕表，递给老板。他道，“我向来说话算数，有需要用钱的地方，找我便是。不过，之后的分成与股份，都由谢少爷持有。”
谢凝看向裴执。裴执语气轻松：“不是喜欢听戏吗？等搬去城西，之后你想听戏，也方便一些。”
谢凝：“对我这么大方？”
“这也叫大方？”裴执弯下腰，拉近二人间的距离，语气狎昵又柔和，“谢医生，你对我要求可以再高一点。既然我想追……想跟你交朋友，那么自然要拿出足够多的诚意。空口说白话可不是我的风格，我喜欢做。”
这手笔未免太大。
谢凝不是很喜欢与别人牵扯到金钱上的往来，许多事，与利益挂钩，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但这一刻，谢凝也没有拒绝，他简单地“嗯”了一声，说：“走吧。”
他们步行前往餐厅，这段路不远，在湖边漫步的他们，身影被拉得斜长。
夕阳西下，荷花在粼粼湖面上闪烁微光，乱人眼球。裴执侧头偷看谢凝，谢凝面上的红潮已然褪去，除了嘴巴有些红肿之外，面颊只有淡淡的粉，看不出错处。
霜雪般冷淡的面庞，因面颊的粉润，看起来更有气色，也更加诱人了。
裴执不动声色地靠近，与谢凝肩膀挨着肩膀，行走之间，肩膀互相摩擦，手指有时候也会蹭过，带来电流般的酥麻感。
他十分谨慎，生怕谢凝察觉到他的意图。
但谢凝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仿佛专注赏景，又似乎，根本没把裴执的这点小动作放在心上。
不远处，一对打扮时髦
的小情侣挽臂走来。穿着洋装的女孩儿热情地踮起脚尖，猝不及防给了一旁的绅士一吻。
绅士看起来有点腼腆，但丝毫不扭捏，而是伸出手调整女孩儿有些微乱的发丝。
他们手牵手，看起来十分恩爱。裴执看了片刻，有点羡慕。
裴执收回目光，将隐晦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谢凝身上。更准确来说，是谢凝的手上。
距离拉近之后，手指间的磨蹭变得更加明显。裴执感受着温热的体温，想伸手去牵，犹豫片刻后，还是将手缩回来了。
步行。他刚刚已经冒犯过谢医生，不能再继续冒犯下去。
他要堂堂正正地追求谢医生。
裴执刚下定决心，手指传来柔软的触感。他的手指被谢凝的手指勾住，他愣了愣，惊诧地看向谢凝。
谢凝：“不是想牵吗？”
刚刚他就注意到了，裴执的微表情与小动作不断，自以为动作隐秘地靠近，实际十分明显，他想忽视都难。
他只是想看看，裴执能忍到什么程度。
没想到裴执能忍这么久。
也算出乎谢凝意料。
裴执：“谢医生你……”
他有点语无伦次，周围来往行人很多，他却觉得他的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心脏狂跳不止，裴执想，他应该松手的，他还在追谢凝，怎么能牵谢凝的手？可真让他松手，他又舍不得。
“谢医生，这里很多人。”裴执怕谢凝介意，于是很小声地提醒。
谢凝：“你怕被看到？”
“当然不是，我是怕你不喜欢。”裴执说，“我不想你不开心。”
裴执想牵谢凝的手，尽管再想，他也能忍。现在社会的包容度提升，但还有很多人的思想比较保守，也许一些人看到他们牵手，会指指点点。
他也不希望谢凝被别人讨论。
“我没有不喜欢。”谢凝说，“想牵就牵。”
有些无所谓的态度，面庞与语气都很冷淡，却挠得裴执心痒痒。裴执道：“谢医生，我有点不明白，你这是……答应我的追求吗？还是……”
“还没答应。”谢凝目不斜视，语气很平静，“尚在考虑，看你表现。”
这说明谢凝给了裴执这个机会。裴执握着谢凝的手，认真道：“我一定好好表现。”
谢凝和裴执在湖边的餐厅用餐，谢凝问了裴执几个问题，并进行记录。
现在的裴执状态很好，完全没有发病的表现，谢凝猜测，可能是在化妆间把裴执喂饱了的原因。
看来，比较深层次的接触，的确能起到比较大的安抚效果。患者保持冷静、正常的状态也更长。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
餐厅内，谢凝认真地记着笔记，昏暗暧昧的灯光落在他的眉眼上，衬得他眉目清雅，皮肤雪白、发丝乌黑，十分标志的东方面孔，气质更是出尘。
裴执托着下巴看谢凝，看着谢凝认真
地记笔记，看着谢凝陷入沉思。谢凝思考问题时，眉尖会轻轻皱起，嘴唇也会抿起来一点，显得本就漂亮的唇形愈发饱满。
让他想要尝一口。
“谢医生，记完了吗？()”看到谢凝收笔，裴执问。
谢凝：记完了。()”
谢凝在许多地方都做上了标记，由于裴执对他抱有不纯粹的想法，一些感受也掺杂了感情元素，变得不太纯粹。他得舍去这些干扰，提炼出最精准有效的内容。
时间不早，谢凝该回家了。裴执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出了餐厅，等待车童开车时，他的手突然被握住。
谢凝惊讶地看向裴执。
裴执靠在谢凝的身边，低下头，远远望去，二人的身高差与体型差十分明显，在裴执高大宽阔的身形对比下，谢凝的身形竟显得有些诡异的娇小。
“可以牵吗？”裴执的语气有点紧张，“刚刚你说想牵就牵，现在我很想牵你的手。谢医生，可以牵吗？”
谢凝与裴执对视，别开目光，轻声道：“你已经在牵了。”
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的意思吗？
神色是控制不住的欣喜，裴执的胆子变大，从一开始简单的牵手，到后来，一根根手指挤进指缝之间，以十指相扣的方式紧紧握在一起。
掌心贴着掌心，仿佛没有一点距离的亲密接触方式，让裴执的心口涌起一股浓烈的满足感。
一路上，裴执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谢凝闲聊，谢凝一一耐心回答。
但幸福的时间总是如此短暂，谢凝的家不远，车子很快就停在了谢凝的家门口。
谢凝准备下车，可裴执依旧紧紧扣着他的手不放，看样子不打算放人。
谢凝：“我已经到家了。”
裴执：“我知道。谢医生，再等一等好不好？我想再跟你待一会儿。”
高大的身躯伴随阴影倒下来，谢凝的视野一瞬黑暗，又变得明亮。同时，腿上一沉。
裴执躺在他的腿上，一只手与他的十指相扣。裴执稍微调整一下坐姿，就与他的目光对上。
“谢医生。”裴执把脸贴在谢凝的手背上，缓慢地蹭了蹭，“怎么办，不想你走。”
谢凝垂下眼帘，清凌凌的眸光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十分柔和。他的声音也是轻轻的：“我们明天还可以见面。”
“是啊。”裴执似乎在喃喃自语，“可是一晚上。谢医生，我还要等一晚上才能看见你。”
裴执把头一偏，面颊埋进谢凝的颈窝。他闷闷不乐道，“一晚上，这么久。”
有点孩子气的语调。
谢凝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夜在他眼里真的很短，洗漱完毕后睡一觉，就迎来了明天。
可在裴执心目中，一夜，也如此难熬吗？
谢凝看着裴执握着他的手，蹭着他的手背，言行举止都有些……幼稚。最起码，和平时的裴执完全不一样。
也许，这才是最真实
()的裴执？
萦绕在身畔的香气浓郁，裴执握着谢凝的手，躺在谢凝的腿上，他的脸也埋进谢凝的手背中。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美妙，他的呼吸逐渐急促，可一想到谢凝马上要下车，他就感到极其烦躁。
裴执也不着急要答案，他换完裤子之后，仔仔细细地帮谢凝穿上衬衫,扣上扣子。之后，也很细心地掖着谢凝的领口与袖口，帮谢凝抚平褶皱。
只不过这里没有熨烫机，也许有,但他不知道放置的位置。
傍晚时分的温度有些凉爽,裴执把外套披在谢凝身上，然二人的体型差与身高差太大，外套给谢凝披上之后，谢凝就像偷偷穿大人衣服的少年,整个清瘦身躯都被罩进外套里。
密不透风的、属于裴执的气息将谢凝包裹,他好像被裴执关进牢笼之中，呼吸之间,都能嗅到裴执的存在感。
“这是我给你带的小礼物，香水，百货的人都说好闻。”裴执取出一瓶包装精美的香水,袋子里还装了一条丝巾,“这是我给阿姨带的,但阿姨不在。谢医生，得麻烦你帮忙转交了。”
谢凝沉默片刻,道：“这也是追求我的一部分？”
“没错。想追你，讨你欢心是最基本的。”裴执说,“而且，谢医生，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你好、讨你欢心的时候，我也会很开心。”
谢凝看着裴执，没有说话，他隔着包装纸闻了闻香味，很淡的香味。
确实是他会喜欢的类型。
谢凝还记得他此行目的，老板将送母亲的茶叶放在此处，他特地来取，只不过意外撞见裴执，才有了之后这么多事。
他看了眼一旁的礼盒袋，裴执很有眼力见地将香水、丝巾一起装进去，随后提起袋子，来到谢凝身边。
谢凝：“先出去吧，和老板谈一下赔偿的事。”
他看了眼满地的化妆品，有点头疼。
当时他们究竟是有多上头，才会做出这么……没有礼貌的事。
这时候的裴执，倒是变得绅士体贴，他用旁边的去清洁工具大概清扫了一下地面，让场面看起来没那么难与荒唐。
他们再次整理了一下仪容，确定没有什么不妥之处，才推开门，走了出去。
老板有些讶异地看向裴执，他自然认得这位裴家少爷，只是……他看着裴家少爷站在谢凝身边，总觉得有几分不一样。
二人的面色皆有些红润，尤其是谢凝，谢凝的皮肤白，衬得面庞、耳尖的粉红愈发明艳动人，连身上如霜雪般冷淡的气质，都削弱了几分。
也许是老板的眼神过于直白，谢凝解释道：“裴少爷来找我，正巧和我谈点事。现在事谈完了。”
老板：“谈了这么久？”
老板方才在商量租金的事，也交谈了很久很久，他都以为谢凝早就离开了，听下人说才知道，谢凝没有踏出过大门，这会儿应该还在春江苑里。
“嗯。”谢凝道，“事情有些棘手，谈得有些深入。”
老板恍然大悟：“是生意上的事儿吧？早就听说裴少爷您得了裴老爷真传，经商能力非同一般。”
能和谢凝聊这么久，估计是一桩大
买卖，难怪要找个私密的角落里商谈。
“谢少爷，茶您拿了吧？”谢凝两手空空，老板下意识看向裴执，原来裴执提着呢。
谢凝：“拿了，我会转交给母亲的，谢谢你。对了老板，租金一事，你谈得怎么样？”
老板叹了口气：“还是得涨，涨后的租金，我实在无力承担，所以接下来可能要歇一段时间，待我寻到新地址，再继续开业。”
裴执：“我在城西有块地，不知老板你感不感兴趣。”
老板欣喜过后，缓缓摇头：“城西这儿的地……不便宜吧。”
就是因为这儿的租金贵，老板才打算提前找场地，而城西那边的地是出名的寸土寸金，这边的房租他都无法承担，更别提城西那边的地。
“租金的事，我可以给你减免，我会以入股的形式给你优惠。等于是，老板，你多了个合伙人。”裴执说，“有关资金方面的问题，我来解决。你负责经营与招人，最后分成。”
裴家投资了很多生意，裴执年纪虽小，但他的商业头脑非同一般。和裴家合作，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老板被当头砸了个正着，脑袋都发懵了，被巨大的喜悦淹没后，他逐渐变得清醒。他试探道：“裴少爷，您是认真的吗？”
他怕只是空欢喜一场。
“我从不开玩笑。”裴执身上没带什么银钱，他摘下腕表，递给老板。他道，“我向来说话算数，有需要用钱的地方，找我便是。不过，之后的分成与股份，都由谢少爷持有。”
谢凝看向裴执。裴执语气轻松：“不是喜欢听戏吗？等搬去城西，之后你想听戏，也方便一些。”
谢凝：“对我这么大方？”
“这也叫大方？”裴执弯下腰，拉近二人间的距离，语气狎昵又柔和，“谢医生，你对我要求可以再高一点。既然我想追……想跟你交朋友，那么自然要拿出足够多的诚意。空口说白话可不是我的风格，我喜欢做。”
这手笔未免太大。
谢凝不是很喜欢与别人牵扯到金钱上的往来，许多事，与利益挂钩，就变得耐人寻味了。
但这一刻，谢凝也没有拒绝，他简单地“嗯”了一声，说：“走吧。”
他们步行前往餐厅，这段路不远，在湖边漫步的他们，身影被拉得斜长。
夕阳西下，荷花在粼粼湖面上闪烁微光，乱人眼球。裴执侧头偷看谢凝，谢凝面上的红潮已然褪去，除了嘴巴有些红肿之外，面颊只有淡淡的粉，看不出错处。
霜雪般冷淡的面庞，因面颊的粉润，看起来更有气色，也更加诱人了。
裴执不动声色地靠近，与谢凝肩膀挨着肩膀，行走之间，肩膀互相摩擦，手指有时候也会蹭过，带来电流般的酥麻感。
他十分谨慎，生怕谢凝察觉到他的意图。
但谢凝依旧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仿佛专注赏景，又似乎，根本没把裴执的这点小动作放在心上。
不远处，一对打扮时髦
的小情侣挽臂走来。穿着洋装的女孩儿热情地踮起脚尖，猝不及防给了一旁的绅士一吻。
绅士看起来有点腼腆，但丝毫不扭捏，而是伸出手调整女孩儿有些微乱的发丝。
他们手牵手，看起来十分恩爱。裴执看了片刻，有点羡慕。
裴执收回目光，将隐晦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谢凝身上。更准确来说，是谢凝的手上。
距离拉近之后，手指间的磨蹭变得更加明显。裴执感受着温热的体温，想伸手去牵，犹豫片刻后，还是将手缩回来了。
步行。他刚刚已经冒犯过谢医生，不能再继续冒犯下去。
他要堂堂正正地追求谢医生。
裴执刚下定决心，手指传来柔软的触感。他的手指被谢凝的手指勾住，他愣了愣，惊诧地看向谢凝。
谢凝：“不是想牵吗？”
刚刚他就注意到了，裴执的微表情与小动作不断，自以为动作隐秘地靠近，实际十分明显，他想忽视都难。
他只是想看看，裴执能忍到什么程度。
没想到裴执能忍这么久。
也算出乎谢凝意料。
裴执：“谢医生你……”
他有点语无伦次，周围来往行人很多，他却觉得他的世界突然安静了下来。
心脏狂跳不止，裴执想，他应该松手的，他还在追谢凝，怎么能牵谢凝的手？可真让他松手，他又舍不得。
“谢医生，这里很多人。”裴执怕谢凝介意，于是很小声地提醒。
谢凝：“你怕被看到？”
“当然不是，我是怕你不喜欢。”裴执说，“我不想你不开心。”
裴执想牵谢凝的手，尽管再想，他也能忍。现在社会的包容度提升，但还有很多人的思想比较保守，也许一些人看到他们牵手，会指指点点。
他也不希望谢凝被别人讨论。
“我没有不喜欢。”谢凝说，“想牵就牵。”
有些无所谓的态度，面庞与语气都很冷淡，却挠得裴执心痒痒。裴执道：“谢医生，我有点不明白，你这是……答应我的追求吗？还是……”
“还没答应。”谢凝目不斜视，语气很平静，“尚在考虑，看你表现。”
这说明谢凝给了裴执这个机会。裴执握着谢凝的手，认真道：“我一定好好表现。”
谢凝和裴执在湖边的餐厅用餐，谢凝问了裴执几个问题，并进行记录。
现在的裴执状态很好，完全没有发病的表现，谢凝猜测，可能是在化妆间把裴执喂饱了的原因。
看来，比较深层次的接触，的确能起到比较大的安抚效果。患者保持冷静、正常的状态也更长。
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
餐厅内，谢凝认真地记着笔记，昏暗暧昧的灯光落在他的眉眼上，衬得他眉目清雅，皮肤雪白、发丝乌黑，十分标志的东方面孔，气质更是出尘。
裴执托着下巴看谢凝，看着谢凝认真
地记笔记，看着谢凝陷入沉思。谢凝思考问题时，眉尖会轻轻皱起，嘴唇也会抿起来一点，显得本就漂亮的唇形愈发饱满。
让他想要尝一口。
“谢医生，记完了吗？()”看到谢凝收笔，裴执问。
谢凝：记完了。()”
谢凝在许多地方都做上了标记，由于裴执对他抱有不纯粹的想法，一些感受也掺杂了感情元素，变得不太纯粹。他得舍去这些干扰，提炼出最精准有效的内容。
时间不早，谢凝该回家了。裴执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出了餐厅，等待车童开车时，他的手突然被握住。
谢凝惊讶地看向裴执。
裴执靠在谢凝的身边，低下头，远远望去，二人的身高差与体型差十分明显，在裴执高大宽阔的身形对比下，谢凝的身形竟显得有些诡异的娇小。
“可以牵吗？”裴执的语气有点紧张，“刚刚你说想牵就牵，现在我很想牵你的手。谢医生，可以牵吗？”
谢凝与裴执对视，别开目光，轻声道：“你已经在牵了。”
没有拒绝，那就是同意的意思吗？
神色是控制不住的欣喜，裴执的胆子变大，从一开始简单的牵手，到后来，一根根手指挤进指缝之间，以十指相扣的方式紧紧握在一起。
掌心贴着掌心，仿佛没有一点距离的亲密接触方式，让裴执的心口涌起一股浓烈的满足感。
一路上，裴执都在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谢凝闲聊，谢凝一一耐心回答。
但幸福的时间总是如此短暂，谢凝的家不远，车子很快就停在了谢凝的家门口。
谢凝准备下车，可裴执依旧紧紧扣着他的手不放，看样子不打算放人。
谢凝：“我已经到家了。”
裴执：“我知道。谢医生，再等一等好不好？我想再跟你待一会儿。”
高大的身躯伴随阴影倒下来，谢凝的视野一瞬黑暗，又变得明亮。同时，腿上一沉。
裴执躺在他的腿上，一只手与他的十指相扣。裴执稍微调整一下坐姿，就与他的目光对上。
“谢医生。”裴执把脸贴在谢凝的手背上，缓慢地蹭了蹭，“怎么办，不想你走。”
谢凝垂下眼帘，清凌凌的眸光在昏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十分柔和。他的声音也是轻轻的：“我们明天还可以见面。”
“是啊。”裴执似乎在喃喃自语，“可是一晚上。谢医生，我还要等一晚上才能看见你。”
裴执把头一偏，面颊埋进谢凝的颈窝。他闷闷不乐道，“一晚上，这么久。”
有点孩子气的语调。
谢凝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夜在他眼里真的很短，洗漱完毕后睡一觉，就迎来了明天。
可在裴执心目中，一夜，也如此难熬吗？
谢凝看着裴执握着他的手，蹭着他的手背，言行举止都有些……幼稚。最起码，和平时的裴执完全不一样。
也许，这才是最真实
()的裴执？
萦绕在身畔的香气浓郁，裴执握着谢凝的手，躺在谢凝的腿上，他的脸也埋进谢凝的手背中。这种感觉实在太过美妙，他的呼吸逐渐急促，可一想到谢凝马上要下车，他就感到极其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