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三更)(第2页)





“因为照片里的人不会耍流氓。”




“亲一下就叫耍流氓?”沉野的右手一扫,把那三张照片扫到了地毯上,圈着她的腰翻过身,他的右手往里探了进去,“这才叫耍流氓。”




舒杳被他弄得渐渐失了理智,却还记得一件事:“我还没洗澡。”




“等会儿再洗。”




“不行。”舒杳今晚没想拒绝,但在这方面有点包袱,她毅然决然地推开他,“我先去洗澡。”




舒杳翻身下床,刚走到浴室门口,就听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啧。”




舒杳回头,看到沉野手里拿着她喝了一半的热牛奶,胸口的衣料上沾着几滴奶渍,像是刚才喝的时候不小心从杯口滴落的。




沉野低着头,嫌弃地拎了下领口,随后把杯子放回床头柜,牵着她的手进了浴室,语气极其理所当然,




“脏了,再洗一遍。”




“……?”




*




校庆当天,舒杳在吃早餐的时候,刷到了钱浩森的朋友圈。




他对着大厦外的玻璃墙,拍了一张和女朋友的情侣装照片,文字写着:【出发去校庆!今天不卖保险,卖一波狗粮。】




舒杳觉得还挺好玩,轻轻笑了一声,顺带给他点了个赞。




沉野大概是听到她的笑声,探过头来看了眼她的手机屏幕,随即意味深长地抬眸:“暗示我是吧?”




舒杳一头雾水:“什么?”




沉野理所当然地说:“行,我们也穿情侣装去。”




()?




一直到被他拉进衣帽间,舒杳才反应过来:“不是,我们哪有情侣装啊?”




“怎么没有?”沉野微抬下巴,示意她看向对面。




舒杳顺着看去,两套灰色运动套装,一长一短地挂在衣架上。




就是当初他们在地铁里撞衫的那套。




舒杳笑:“你没还给徐昭礼啊?”




“他几百套运动装,还缺这一套?”沉野走过去,把衣服拿了下来。




舒杳伸手接过,却因为他的话,突然想起一件事,她环顾四周,如梦初醒:“沉野,你没有那么多黑色卫衣。”




沉野:“什么?”




“领证那天,我问你怎么没换衣服,你说你有十件,但是你看看,整个衣帽间一共就三件黑色卫衣,还是不一样的。”




沉野靠在衣柜上无奈地笑:“因为那天晚上太兴奋了,我根本没有回家,在你家楼下的车里坐了一晚上,这个答案满意不?”




“满意。”舒杳眉眼弯弯,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




或许是因为这件事让她心情大好,舒杳没有拒绝他“情侣装”的要求。




右手搭在睡衣扣子上,却见沉野丝毫不避让,目光直白地盯着她,舒杳把他那套往他怀里塞,推着他出了衣帽间:“你也去换!”




俩人就这么穿着运动装,又各自在外面搭配了一件保暖一些的休闲外套,出发去了学校。




辅川三中的校园里热闹得仿佛集市,不同年纪的校友成群结伴,在门口的签到墙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俩人签完名,牵着手走进校园。




时隔八年,这里却没有太大的改变,除了篮球场翻新过,以及不远处建了一个新的体育馆以外,其他几乎都是以前的样子。




过往的一幕幕,在舒杳的脑海中慢慢浮现。




她一直以为自己和沉野那时候交集不多,但现在想来,即便是在因为四人聚会有所接触之前,她也经常看见他。




她看到过,他穿着篮球服,在篮球场上肆意奔跑的模样,即便满身汗水,衣服依旧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她看到过,他悠闲地躺在树荫下的长椅上晒太阳,面对突如其来的搭讪,瞎扯着“把微信给你了,我用什么?”




她还看到过,她和周北川偶尔在路上遇到他,他冷冷淡淡地扫来一眼,随即转身离开的背影。




……




舒杳百感交集,以前会觉得遗憾,但现在却又觉得,或许曾经的遗憾,也是促成现在圆满的一部分原因。




见不少人都往学校大礼堂走,舒杳想起之前群里说,今天大礼堂有往届学长学姐自发组织的表演。




她看了眼时间,估摸着送感谢信的环节也差不多快到了,于是赶紧拉着沉野进了礼堂。




礼堂里暖气开得很足,俩人坐下就把身上的外套脱了。




不多时,工作人员来邀请沉野去后台准备。




主持人在舞台上发表了一通煽情的话术,




无非就是沉野出国多年,却不忘母校栽培云云,舒杳被观众带着鼓到第三次掌的时候,沉野终于出场。




他就穿着那一套灰色的运动装,站在西装革履的主持人及校长中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主持人把麦克风递给他,介绍道:“本次校友沉野先生捐赠给母校的一亿元,将重点用于校园非遗文化建设,包括但不限于非遗科普、展览馆建设、对梦想从事相关行业的贫困生的相关补助等等。”




舒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目光和台上的沉野直直撞上。




捐款很正常,但她完全没想到,他的捐款是用在了非遗文化建设上。




是……因为她吗?




主持人心有灵犀地似的问:“我想台下的观众们应该都很好奇,您对非遗科普的重视,是由于您太太正在从事相关行业吗?”




沉野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开玩笑道:“我知道这种时候,我应该说,还为了历史、为了传承、为了祖国的未来,但很遗憾,我的确没有这种崇高的目标。”




台下传来阵阵笑声。




“我的目标只有一个。”沉野看向舒杳,掷地有声地说,“舒杳女士,是一位非常出色的花丝镶嵌传承人,科普和推广非遗,一直都是她在做的事情,作为她的丈夫,我帮不上太大的忙,但还是希望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助她一臂之力,仅此而已。”




台下默契地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前面两个小姑娘大概不知道舒杳就坐在她们后面,挽着手激动地窃窃私语:




“这么帅的男人,还这么痴情呜呜呜呜,我怎么就遇不到啊!”




“你有没有发现,他没有附和主持人的说法,说我的太太,而是直接说的舒杳女士哎,后面还说作为她的丈夫。”




“这怎么了?”




“我也说不清,就感觉,老婆是主角,自己才是她的附庸,你能感受到这差异吗?”




“真的哎。”




……




舒杳听到了她们的讨论,却并不觉得意外,沉野,向来如此。




他在把她视为自己的妻子之前,永远更倾向于把她视为一个独立的个体。




领感谢信仪式结束,沉野刚想下台,却被校长拉住。




俩人对上眼神,舒杳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就看着他和校长并肩去了后台。




表演继续开始,是由一批三四十岁的学长组织的大合唱:我的好兄弟。




看他们在台上上演着兄弟多年后重逢的情景剧,舞台下爆发出了一阵阵笑声。




舒杳唇角轻扬,余光往旁边的入口处瞟,想看看沉野有没有回来,但没看到沉野,却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刘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