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婴 作品

第一百一十一章(第3页)





冰冰凉凉的坚硬铁器,环在她右手手腕上。




施黛:……




施黛:“所以,到底是我瞎了看不见,还是你把我关进小黑屋了?”




她的反应过分平静,听不




出惊惶或恐惧,江白砚轻笑出声:“我来点烛。”




烛灯摆在床头,被他点燃,溢散昏黄火光。




施黛看清周遭景象。




这里并非她之前所在的卧房,比那间小室更宽敞,也更精美。




床榻以檀香木制成,近处悬有绣遍花鸟的轻纱幔帐,房中央的如意圆桌旁,是座镂雕龙纹镜台。




看地面,还铺有云山纹饰的绒毯。




她右手腕上绑了根铁链,很长,与墙角相连。




一个众所周知的常识,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在一夜间凭空出现,尤其是这种镶入墙体的铁锁。




施黛翻转右手,心情复杂。




江白砚……该不会早就想把她锁起来了吧?




多亏上辈子看过的小说,让她不至于惊慌失措。




想想也对,江白砚安全感近乎为零,被心魔境里的她撇弃过一回,没那么容易完全交付信任。




施黛欲言又止,更关心另一件事:“你又用邪术,把我的疼转走了?”




江白砚没否认:“嗯。”




他逆着烛火,侧脸线条明晰流畅,氤氲薄光:“还疼么?”




好奇怪。




他的神情一如往常,纯然得近乎无辜,施黛却预感到迫近的危险。




她没管稍纵即逝的第六感:“你自己的伤怎么办?不是比我伤得更重吗?不许再用。”




施黛没问手上的铁链,最先在意的,是他的伤。




江白砚弯起眼:“你来寻我,因我受疼,我理应回报才是。”




他目如深井,映在烛光下,添了异样的绮丽。




江白砚温声道:“不必忧心。只要是你的,痛意也叫人欢喜。”




这个念头在他心底根深蒂固,多日前便已萌芽。




将她的疼痛取来,融进他身体里,亦算一种亲密无间的交合。




施黛:……




她知道江白砚的某些想法不正常,过去相处时,他往往有意隐藏。




到今天,是装也不装了。




“那,”施黛抬起右手,腕上铁锁漆黑,“这个呢?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江白砚:“七日前。”




是他知晓容器真相后不久。




施黛没反应过来:“那么早就准备了,一直没用?”




施敬承不在府中,江白砚有意的话,完全可以把她强行掳走,关来这地方。




烛光倾洒,江白砚的脸孔半明半暗。




他语气稀松平常,像说起不值一提的玩笑:“你不是嫌我脏么。”




施黛陡然失语。




他习惯刀口舔血的生活,哪舍得把她也拖入泥潭。




江白砚固然有怨,垂目瞥见满手血污,一次次打消困住她的念头。




贪求她靠近,又欲推她远离,截然相反的心绪拉扯不断,唯有屠戮更多妖物,才勉力压下躁动。




如今施黛自投这片罗网,哪有让她逃开的道理。




江白砚忽地倾身:“喜欢我?”




施黛点头:“嗯。”




她语含不满:“你别乱动(),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身前的少年低眉一笑?(),回应她的,是笼罩而来的柔软温度。




江白砚探入她口中,毫不费力撬开齿关,有意厮磨般,拖着她吸吮勾缠。




他此生憎恶受人桎梏,独独面对施黛,只愿同她纠缠不休。




江白砚声线微哑,重复问她:“喜欢我?”




“嗯。”




施黛好不容易抓住一丝空隙,仓促深呼吸:“喜欢你。”




得到满意的答复,他笑意更深。




“不够。”




吐字滚烫,江白砚用舌尖勾勒她唇齿的形状,伴随抑制不住的轻喘,声色袭人:“再说。”




气息被攫取殆尽,施黛胸口起伏不定,眸中荡出一顷碧波:“喜欢你。”




江白砚咬上她唇肉:“还要听。”




他声如诱哄,隐有破碎的希冀。施黛被吻得发懵,睫羽一颤:“我爱你。”




江白砚动作微顿。




他的亲吻看似轻缓,实际步步紧逼,好比缚住猎物的蛇,以尾裹紧,再温柔捕杀,咽下这份唯一珍视的宝物。




强制感如疾风骤雨,让人挣扎不得。




江白砚唤她:“黛黛。”




施黛蒙骗他也好,利用他也罢,无论如何,她在他身边。




更何况,施黛说爱他。




三个字带来的欢愉,抵得过昔时无数杀虐的总和。




双唇渐染嫣红,江白砚缓进缓出,勾着她舌尖往口中带。




一片浑浊的潭,在邀她沉溺其间。




铁链轻晃,灯影交叠。




江白砚含笑睇来,煞白皮,美人骨,颊边酒窝浅淡,好似一朵从黑泥里生出的海棠花。




被他眸中的痴意攫住,施黛乱了心神。




江白砚似乎……比她预想中更病一点。




最初见面时,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人冷淡又疏离?




走神之际,右手被人握起,掌心贴上他胸膛。




隔着衣衫,施黛感受到剧烈心跳。




只要她想,随时可以刺穿脆弱的心腔。




“不要离开,我把它送给你。”




指腹抚过她腕间的铁链,江白砚轻声道:“只给你一个。倘若你让旁人来剜——”




右掌下的心脏咚咚一跳,震得手心发麻。




施黛听他开口,自暴自弃的狠意中,含出病态的痴:“旁人不行,就算要剜,也只能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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