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孤生 作品

第六十四章(第3页)





瑞王冲着王妃使了个眼神,王妃上前去,温声细语,就将小郎君给带走了。




瑞王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眉心,这才看向阿星。




“这臭小子,这段时间……可真是麻烦你了。”




阿星:“黄小郎君不适合练武,我教不会他。”




瑞王想,这哪里是阿星教不会,这分明是这臭小子,受不住艰苦,只会嘴上发力,其余的事,根本做不得。




“往后他的事情你不要再管了。”瑞王摇了摇头,“他自己立不起来又能怪谁,他若再想找人练武,我让其他人教他。”




阿星可是难得好用的人才,若是浪费在了黄福身上,瑞王可要心疼。




他心里可惜,黄家那么多个人,救下哪个都行,为什么偏偏活下来的人却是黄福?




这小子娇生惯养惯了,连骨头都是软的。




之前,倒是有些高估他。




阿星还是冷淡的阿星,听了瑞王的话,也只是淡淡应了声,就听从瑞王的话,将所有事情,都交付了出去。




往后,黄福再想来找他,却不得门而入。




黄福生气,想尽办法堵住了阿星的路。




“你为何突然对我如此冷淡,难道是王爷对你说了什么?”




黄福不得其解。




他这一路上遇到许多麻烦,都是靠着阿星解决,自然相信他,也不自觉依赖着。如今突然被阿星拒绝,他怎么可能甘愿?




“从前我教你,一来是王爷的命令,二来是我心中有愧。”阿星冷漠地说道,“可你若只是扶不起的阿斗,又何必浪费我的心思?”




龙生龙,凤生凤。




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




这话虽然有些偏颇,用在黄福身上,确实有几分道理。




倘若真的将血海深仇放在心上,觉得比自己的命都要重要,是绝不会有如此作态。




果然是黄家的血脉。




同样薄凉。









午后的皇宫,带着难得的暖阳,演武场上,有人正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直到有人,忽而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茅子世一个打滚,直接从地上坐了起来,“他老人家,为什么要来京城?”




沉老院长,想要来京。




这在茅子世看来,根本没有必要。老院长已然上了年纪,舟车劳累,前来京城,这岂不是容易出事?




再加上,太后对他虎视




眈眈。




尽管都有人盯着(),也不代表万无一失。




这要是真的出了事?()?[(),茅子世怕是一辈子都不能释怀。




宁宏儒老神在在地说道:“已经被沉大人给劝说回去了。”




至于为什么来……哈,这还需要再说吗?




不外乎是因为最近京城许多动静,生怕景元帝将自己搭进去。




这位老院长,对这皇帝外孙,始终是有一份愧疚在。




茅子世闻言,这才重新躺下。




他也不嫌这地脏。




就在刚才,他陪着景元帝好好操|练了一番。




说是操|练,其实就是他单方面挨打。




茅子世的身手不错,和景元帝如出一脉,可是他到底没有皇帝这般可怕天赋,还是打不过他。




茅子世向来识相,根本没想过,自己真的能胜过景元帝,自然也没有与他较量的打算。




可他没有,皇帝却是有。




而今景元帝操|练完,去沐浴更衣,茅子世却是跟条死鱼一样躺在地上,在思考一个严肃的问题。




景元帝最近是发什么疯?




心里郁闷,居然不杀人了,反倒是来摧残他?招招致命,却又没真的打坏他,一看就是奔着发泄来的。




找他发泄?




茅子世一想到这,就觉得自己何其命苦。




宁宏儒轻飘飘地说道:“茅大人,却是猜错了。”




茅子世再一次坐起来:“那总不能是因为高兴吧?”




宁宏儒但笑不语。




茅子世翻了白眼,他最讨厌宁宏儒这种神神秘秘的人,要么说,要么就不说。




哪有说话说一半的。




他跳起来,拍着自己的膝盖,“我原本进宫来,除了那些个封地的动静,还想说黄长存的事,不过,想必陛下,应当已经知道。”




黄长存,黄家现在的掌权人,就在昨天夜里马上风,猝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这是一个非常不体面的死法。




一般人家,就算真的出了这样的事,也会遮遮掩掩,不叫其他人知道。可偏生,黄家落败后,已经是外强中干,却还要摆着从前的谱,照着从前的用度。




没钱又装相,这不免让下人懈怠,心生二意。




这样的人家,根本就藏不住话。




今日,关乎黄长存的流言蜚语,已经在街头巷尾里传遍了。




这听起来,像是个笑话。




茅子世刻薄地说道:“这样的人阴狠毒辣,又没什么能耐,早点死了,对黄家也是好事。”




就是太后看来恨极了他,居然用了这样的手段。




黄长存要是真的有能力,就不会维持着黄家从前的架子,而今,这种虚伪的坚持,只会叫人觉得荒唐可笑。




“你要是这么在意黄家,怎么不为他们分忧解难?”




伴随着淡淡的潮气,景元帝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那沉沉的气势,压得茅子世讪笑起




()来,连头都没抬起来。




“臣岂敢,陛下,臣这一身脏污,还是莫要玷污了您的眼睛,现在,立刻,臣就去清洗一番。”




说完这话,茅子世快步走向边上的太监,麻溜地让他带着离开。




宁宏儒上前一步,为景元帝正了正腰带,低声说道:“陛下,平王来了消息。”




景元帝淡淡地说道:“准了。”




显然,皇帝知道,平王上折的请求是为何。




宁宏儒欲言又止,景元帝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宁宏儒:“平王的请求,虽是正常。可陛下,若是平王势大,那将来……”




“他若有心,有能力,能将寡人拉下去,岂不是更好?”景元帝冷淡地说道,“那才有趣些。”




……陛下哟,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有趣。




景元帝看了眼宁宏儒,发觉他还是皱着眉,只是面无表情摇了摇头,抬脚就走了出去。




宁宏儒老实地留在原地。




他没立刻反应过来,一会后,却是意识到,就算平王势大,他的封地,却正正是险要之地。




平王若起来,瑞王最先戒备的,就是他。




宁宏儒一边思索着,一边却忍不住回想着刚才景元帝的衣裳。




皇帝陛下这换了的服饰,很显然就是要去寻惊蛰。




谁能猜得到,在这段关系里,景元帝居然会是被嫌弃的那一个?




粘人。




真真要命。









容九是个冷漠的人。




不管是谁见了他,都得说这句话。惊蛰身边这些个朋友,但凡是见过容九的人,都会私下觉得他气势太强,为人太冷。




惊蛰再怎么情|人眼里出西施,都不可能觉得他是个热情如火的人。他打一开始就知道容九是个什么模样,当然没想过他能变得多友善温良。




只是对惊蛰,容九从来都是耐心的。




……可,再是怎样,惊蛰也从没想过,当容九真的“热情似火”时,那会是怎样一种可怕的事。




近些日子,惊蛰几乎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都可能看到容九。




只要他无事。




最开始是惊喜,次数多了,就变成惊吓。




惊蛰非常心痛。




再这样下去,他觉得自己的心脏可能会受不了。




就在容九又一次出现,惊蛰左顾右盼,发现没人后,就将男人拖到了角落里,咬牙切齿地说道:“容九,你不能这样。”




“不能见你?”容九挑眉,“这不可能。”




瞧瞧,他一下子就知道惊蛰在说什么,分明就知道这造成的困扰!




惊蛰:“但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




他不觉得见面是个坏事,但这么粘人,也有点奇怪。




之前每个月只能见三次,惊蛰虽觉得少,却也觉得安全。




现在容九肆无忌惮,想来就来,倒是见了个痛快,惊蛰却是受惊




不已。




他可还是要做事呢!




惊蛰决定和容九讲道理。




“正常见面也好,可是,若是你每次都不打招呼来,那于我来说,也是很容易出事。()”惊蛰道,次数一多,我要如何和掌司交代??()?[()”




容九一来,惊蛰的时间就会被他占据,那手头的事情该如何?




容九知错就改,点头应是,然后提出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那我该如何告知你?”




惊蛰沉默了一瞬。




总不可能每次都传信给郑洪,再让郑洪告诉惊蛰。




如果真这么做,那郑洪就算再怎么迟钝,都肯定会发觉他们关系不对。




惊蛰:“这个暂且不提,但你职责在身,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难道你是翘班?”




容九:“……没有。”




惊蛰狐疑皱眉:“没有?那你迟疑做什么?”




“没有人会说。”容九慢吞吞地说道。




惊蛰:“……是没有人敢说吧。”




容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只是莫名地耷拉着眼,仿佛连带着眉梢都透着丧气的意味。




就好像惊蛰很冷血,很无情了。




他抓了抓耳朵,有点为难,有点好笑。




扪心自问,容九频繁来见,肯定会打扰到惊蛰,可他心里要是不喜欢,就不会一拖再拖,直到必须说个清楚,这才硬着头皮和容九商议。




分明是个高大冷漠的模样,就如同一头凶残的恶兽,却总是无时无刻地惦记着,追逐着他,那种偏执到可怕,却又几乎将人溺毙的情感,浓厚到几乎将惊蛰淹没。




惊蛰的理智拼命拉住他,这才没叫他脱口说出“那就随便你吧”这样的话。




惊蛰!




你必须做两个人里,更加清醒的那一个!




惊蛰在心里疯狂给自己鼓劲儿,这才没被容九的美色蛊惑。




“我觉得,从前的办法就好,只是逢五的日子太少,往后,可以改做逢五,逢十,让见面的时间多一点,也免得让我措手不及?”惊蛰轻声说道。




容九:“太少。”




惊蛰瞪圆了眼,这个不知足的坏东西,“那你要几次?”




容九挑剔地说道:“每日。”




他会尽量每日都抽空,那就是日日都能见。




惊蛰露出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非常用力地踩住容九的脚。




贪心得很,怎可能每日都见嘛!




惊蛰忽而怀疑,之前容九屡屡提起乾明宫,不会是打着把他弄过去,然后日日能见的主意吧?




容九露出个假惺惺的微笑:“这不是挺好的?”




好你个混球。




惊蛰非常铁血,非常无情地下了决定。




“每月逢三,逢六,逢九的日子,我会等你。”




其余的时间,就算容九来找,他也会铁石心肠,绝不会见了!




容九一口答应。




这反倒让惊蛰有点心慌,生怕这人再给他送来好大的“惊喜”。




容九黑沉的眸子带着少许怪异的亮度,漫不经意地抚摸着惊蛰的鬓发。




惊蛰怕被人知晓。




那定下了白日的规矩,自当遵守。




……那么入夜后,他想做什么,惊蛰也不能再说什么。




惊蛰不知容九在想什么,心里还是苦。




这见面的时间一多,就难免被容九那张脸蛊惑,食色性也……惊蛰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挥洒汗水了!




他可是个非常遵从医嘱的人。




不仅他遵守,还得让容九也好好遵守。




禁欲,禁欲。




惊蛰心平气和默念一百遍,然后每天还多跑好几圈院子。




可为什么就不能压下那奇怪的冲动哇!




惊蛰好气。




果然还是怪容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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