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分，教授的馥郁幻想

就连教授自己也不曾想到，一个突如其来的味道，竟然能够搅动自己正常的作息节奏，放着该做的研究思路，不去细细斟酌，却吸引自己调集精力，去思考一个摸不着、看不到的“无物”的身世。它非常想给它下一个“浓烈”的定义，思来想去，又觉得不是；但是自己要给它做个截然相反的断语，称它为“淡雅”，就更不是了。他非常想借用一个较为恰当的形容词，来指出气味的妙处，可一时之间又不能立即发现它到底是谁，于是就暂时放下了这个打算。接下来，躲在思想深处的那两个阵营的战士发生了激烈的巷战，最后终于有一方拔得头筹，取得了胜利。那个结论挺直了腰杆，大言不惭地说，它看似属于一种流动的性质，其实还不是，因为散落在空气中的气体的分子颗粒大小不同，所以会给人一种无法具体捕捉的异样感受，让人误以为它处在徘徊状态，它能够基本稳定在神奇的两个极端的范围之内，正说明气体颗粒的大小是由人来控制生产的，毕竟它是工业的结晶，智慧的产物。教授以为，较大的颗粒撞击到鼻腔内的冲击力会很强，扰动的嗅觉神经面积较大，传导在大脑里的信息就会非常深刻，自然留下浓烈的印象。较小的颗粒囿于自身条件的限制，仅仅与几只小小的神经元的入口相遇，接受刺激的程度尤其微小，所以引起的反响就注定会非常微弱。至于说，它还留给自己一种时浓时淡的感觉，也是基于同样的原理。撞击事故的发生不是一次性完成的，它是由先后顺序来决定的，至于颗粒的大小，粗细的比例，将由偶然性这位不速之客来决定。也许先于吸入鼻腔的颗粒恰巧较大的居多，自然大脑传达的信息是感受浓郁，反之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