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兄妹(第2页)

 “这是牛嚼牡丹的霍格沃茨版本吗？”瑞德尔看了眼时间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那么孤僻，多交点朋友。”

 “我不是有在和别人交朋友吗？”厄利娅掰着手指头数，“金妮、卢娜、赫敏、阿道尔默……”

 瑞德尔叹了口气，今天一天叹的气已经够他体测肺活量满分了：“这些朋友都不是你主动交的吧？或多或少都是因为我对你的要求你才特意去接触的。我是说，你真心喜欢的、感兴趣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你不应该把自己活的像一个只在必要时刻给我提供帮助的工具一样，厄利娅。”

 厄利娅抿了抿嘴垂下眼睛：“我不喜欢他们，他们灵魂的颜色都不好看，贪欲、私心、嫉妒……都是这样，我不喜欢。”

 瑞德尔拧了拧眉心，他算是知道为什么厄利娅几乎不和学校里除了他和阿道尔默以外的人交往了。唐以前跟他说过，厄利娅的眼睛能看见人的灵魂颜色，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种血脉魔法就像读心术一样，但不受大脑封闭术影响。

 利用得当的话这无疑是个大杀器，但现在持有这种能力的只是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就算厄利娅再聪慧，心智也没有成熟到什么哪去，小孩的世界非黑即白，容不得一点污秽，看到人心的阴暗就会下意识远离，这说到底没什么问题，只是……

 “利娅，你听我说，”瑞德尔重操心理咨询师旧业，又坐回厄利娅旁边，看着她漂亮的蓝眼睛轻声说，“只要是人都会有一些不好的品质，就像你哥我，我也很内心阴暗，每天都想诅咒课少的同学睡觉从床上摔下来，但这不意味着我不是个好的交友人选，更不意味着我不是个好人。人是一种很复杂的社交动物，不应该直接通过灵魂颜色一刀切判断。”

 “人都有可能会犯错，而灵魂就像一个不会消除违纪记录的档案簿，它足够公正，也过于无情，”瑞德尔竭尽所能表达自己的意思，十八岁的灵魂低眉看着自己尚且稚嫩的家人，“过去犯过错的人不代表不会诚心悔过，同理，灵魂颜色稍显混浊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大恶人，你可以试着先相处一下。”

 厄利娅盯着瑞德尔金棕色的眼睛看了很久，久到瑞德尔都快要忍不住眨眼才移开视线：“那万一那个人确实像我初判断的那样不是好人呢？”

 “那我就帮你把他脑袋卸下来当鬼飞球打。”瑞德尔摩拳擦掌。

 厄利娅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走了。”

 瑞德尔看着厄利娅头也不回地穿过廊桥，半天才捂住脸很闷地嗷了一声：“……救命，我刚刚都在说什么，厄利娅会不会觉得我的说教太爹味了？她不会因为这个讨厌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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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利娅从记事起就有一个哥哥，他们的母亲唐女士似乎很重视那个哥哥，当然，这并不意味着唐女士对她有任何冷落，唐女士是个合格的母亲，这一点无可挑剔。

 可惜，她哥哥是个傻子。

 三岁的小厄利娅冷眼看着自己的痴呆哥哥追着被唐施了排除咒的毛线球满地乱爬，像一头追着胡萝卜跑的驴。

 好蠢。小厄利娅默默嫌弃了一下自己异父异母的兄长，顺便把另一边一个没被恶作剧的毛线球踢到小瑞德尔面前，傻子哥只犹豫了一秒，很快就选择了离得更近的普通毛线球。

 小瑞德尔抱起那个好不容易追到手的毛线球，噔噔噔跑过来，献宝一样举到冷眼旁观的小厄利娅面前。

 小厄利娅：“………”

 小厄利娅面无表情地接过毛线球又抛出去，小瑞德尔又噔噔噔地追着毛线球跑了。

 第三次，小瑞德尔把毛线球献宝一样递给小厄利娅，小厄利娅抿了抿嘴，还是接过毛线球抱在怀里，表示收下了这个礼物，奶牛猫很高兴，欢快地绕着她转圈圈。

 ……更蠢了。

 小厄利娅是个懂事的孩子，很早就替母亲承担起了照顾智障哥哥的责任，幸运的是瑞德尔并不像普世意义上的智障那样生活完全不能自理，只是经常会像掉线一样对外界没什么反应，小瑞德尔和她们的世界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爱和话语都需要重复足够多的次数才能被他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