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昭昭 作品

31. 云初,我喜欢你,生生世世

“这是你事。”裴衍道,“你决定便好,只是,接下来,你想如何做?”


云初握住自己的手,说道:“若想不牵连无辜之人就改朝换代,只有一个办法。”


刺杀。


云初未说出的话,裴衍也明白。


史上刺杀之事,十有八九会落空。


裴衍:“若你等等,我可以招兵买马,到时候你我一同杀进皇宫。”


沈元策只顾着向外扩张,朝廷的四分五裂,暗流涌动全然不顾。


因此,若是集结势力,谋权篡位是更好的选择。


“谁的命不是命。”云初目光温润,“自始至终,要杀沈元策,要改朝换代,都是我一人之想。若为了我的志向,让他们拼死拼活,我心如何安?”


云初看向裴衍,忽然笑起来:“我选择与你合作,也是因为你是不顾生死之人,舍了这条命,你也要为裴家平反。若此刻,你依旧是那个清风明月的裴公子,我定不会将你拉下水。”


“清风朗月?这词用在我身上,怕是不合适。”裴衍笑道,“我从来都是个桀骜不驯,嚣张跋扈的裴衍。既然你决定要独自行动,我怕下次见到你,你还是具尸体,所以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了。”


语气轻快,却莫名地有些凄凉。


裴衍眉眼深邃,妖冶诱人,他提起嘴角,一字一句说道:“云初,我敬重你,倾慕你,爱慕你,一生一世,裴某一颗心皆系在你的身上。”


皇宫狭路,风不知从何处吹来。


月蓝色的发带飘起,略过云初的脸,轻轻地抚过裴衍的脖颈,与他的发丝交缠在一起。


前世今生,云初长的并不一样。


但此刻,在裴衍眼前,面前的云初和前世的云初重叠在一起。


明媚张扬,永远不屈。


云初眼神躲闪:“我此时,无法给你任何承诺,也无法与你说明我的心意。”


“我知道,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我只是不想再后悔了。”裴衍苦笑,“在你死去的日日夜夜里,我都在想,若我当初与你说明心意,不顾灭门之仇,只与你去归隐山林,做一对快活的民间夫妻,该如何?”


云初老实回答:“我不会答应。”


“我明白。”裴衍道,“我也不会答应。”


二人相视,注视着对方的灵魂。


半晌,云初抬手去解纠缠在裴衍发丝上的发带,她道:“帮我照顾好阿序和夭夭,必要时,将他们送到瞿县,不用他们做什么,只要他们平安地过一辈子就成。”


那时,也许就是她死以后。


裴衍面上未流泪,心里却酸涩疼痛:“人死以后,会去哪里?”


“我不知。”云初宽慰道,“兴许我还会活过来。”


“可我就算被杀千万遍,我仍旧坚持我的选择。”


裴衍手指攥的滴血,他开玩笑:“你很爱当大英雄。”


云初:“也不是。我希望有一天,我醒过来时,哪怕生为农家女,也能衣食无忧,婚嫁自由,读书知理,凭我喜好学识为官,从商,做木匠,种地。那时,若你心里仍然有我,即便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追寻你。”


裴衍忽地握住云初的手,随后缓缓放开,他看着云初,眼角微红:“你说过,不予我承诺。”


云初抿了抿唇,句句认真:“因为这件事,我能做到,它不是承诺,是未来的日子。夭夭与我说,十二万年后,历史会重演。我想,你我也终究会重逢。”


“好,我等你。”


可这辈子不可能了。


*


夜晚,云初煮了汤药,去为云婉把脉。


云初:“脉象已无大碍,娘娘尽可安心。孩子的事,娘娘也该早些寻找了。”


云婉声音虚弱:“女孩还是很好找的,想必此刻本宫派去的嬷嬷已然找到了。”


“民女多嘴问一句,陛下为何只要公主?”云初觉得很奇怪,按理说,比起公主,沈元策应该更想要能继承皇位的皇子。


云婉眸中闪过暗色,低声道:“本宫不知,兴许是陛下喜欢公主吧,陛下总说,女孩冰清玉洁的,看着叫人欢喜。”


“原是如此。”云初说道,“那陛下定会心想事成,倒时娘娘的中宫之位定会更加稳固,所以尽可放宽心。若娘娘无事,民女先退下了。”


云初发现,云婉心绪郁结。


云婉贪恋地看着云初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线中,宫女问道:“娘娘,您为何一直盯着唐姑娘?”


“许是太久了。”云婉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总想多看看她。”


“娘娘,您说……什么?”宫女一头雾水。


“无事。”云婉垂眸,吩咐道,“将本宫给公主准备的衣服拿过来,本宫还未做好。”


宫女担心:“娘娘,睹物思人,娘娘还是莫看了吧。”


云婉:“拿来吧,本宫这个母亲做的实在不好,连为她烧纸都做不到,做身衣服,算是本宫这个母亲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宫女不忍,将衣服给云婉拿过来后,转身落泪。


云婉轻轻吻在衣服上。


女儿,别怪娘狠心。


娘服用落胎药,将你杀死,是为你好。


娘不愿你成为傀儡,不愿你为那人利用,你快快投胎,生在一户好人家。


也许,来生,你会活在阿姐说的那种世界上。


为娘盼望着,你能自由,平安,幸福地度过你的一生。


*


云初想要取得沈元策的信任,就必须成为他最忠诚的下属。


云初原以为,之前沈元策打算将自己这个身怀美人心接进宫,是因为他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交给自己做。


可进宫后,一连几天,沈元策都并未找自己。


难道是自己之前引起他的怀疑了?


云初照例去为云婉把脉,被太监拦在外面:“陛下正在里面,唐姑娘还是等会吧。”


云初自然不会硬闯,她只盯着太监的脸看了好一会,摇摇头,再叹口气。


这一顿操作把太监弄的心里直发毛:“姑娘可是有什么要与奴才说?”


云初“嘶”了一声:“你的脸色,怕是……”


太监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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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口水:“怎样?”


云初:“怕是活不长了。”


太监吓得腿软,云初扶住太监道:“公公,你怎么了?”


太监知道云初医术高超,当时就是云初救回的皇后娘娘,连太医院的人都连连称奇,他结巴道:“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云初:“自然,你是不是最近腿上发软,身体乏累,口干舌燥?”


“对对对。”太监道。


云初点头:“那便是了,这可是绝症,自古没几个人能治好。”


“求姑娘救命。”太监脸色发白,道,“奴才还不想死。”


云初道:“治病是不难,只是这吃药的原材料有些难取。”


太监是跟随沈元策较久的人,自然有些钱财傍身:“姑娘只管说,多少钱,奴才都寻的来。”


“倒不用花钱。”云初道,“只是需要陛下用过的贴身物什,里衣,被褥什么的。你这病是阴气太重,须得龙体的阳气压一压。”


太监左右一瞧,压低声音道:“若这么做,奴才的小命怕是不保了。”


“公公,可要想好了,你这病难治,若是不按我的方法怕是一辈子都治不好。”云初道,“再者说了,陛下的贴身物什,也不必是里衣,茶碗茶杯也可以。拿刀茶碗以后,接杯正午时的井水,烧的滚烫,服下去便好。”


太监伺候沈元策用茶,这些东西还是能拿到的,况且沈元策多疑,茶碗只用一天,第二天便换新的,丢了或被旁人用了也无妨。


太监瞧了眼云初,暗下思量一会,便道:“姑娘,此事不可往外说。”


“我定不说。”云初道,“只是我初来乍到,陛下对我是个什么看法我也不知,还往公公在陛下面前多多替我美言几句。”


太监:“那是自然。”


沈元策回到殿内,暗卫出现:


“陛下,春江县三百女童皆接到京城,白县六百……瞿县十三。”


沈元策敲着桌子:“为何瞿县如此少?”


暗卫:“陛下赎罪,那瞿县县令将瞿县管的极为严格,所有人都得每日报备,因此不好下手。”


沈元策沉声道:“你办事不力,下去领罚。”


沈元策口中的刑罚甚为变态,怕蛇的人扔进蛇屋,怕疼的凌迟却不处死,怕死的人灌毒药濒死时再救回来。


眼前这个暗卫怕黑,沈元策便将人钉在棺材里,只留几个洞让他喘气,三日后再将人放出来。


想到之后的处罚,暗卫不由得一抖,但还是强撑着去领罚。


沈元策揉了揉眉心,想喝口茶,却发现自己手中的杯子居然换了个新的。


调查发现,居然是身边的太监私藏了他刚用完的茶碗。


沈元策亲自将太监打了个半死,血越多,他越兴奋。


不知何时,他已适应了这个世界,并完全融入。


这种掌握他人命运的感觉,能让他忘记过去的所有屈辱。


太监将死之时,沈元策才开始了询问:“为何要藏我茶碗。”


太监奄奄一息:“陛下,奴才……只是想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