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十二章

微生没把先前的那次“交易”当回事，他不会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身上，更别说那张构造图——
 




于他而言，的确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毕竟他有中心区的名额，等去了中心区，难道还有能在他面前隐藏的知识吗？
 




交易做得很随便，却没想到效果好得出奇，这才几天，就有了结果。
 




微生不免对那人送来的东西有些好奇。
 




兰伯特看守的门距离这不远，和天气塔在一个方向，快跑过去应该来得及。等到了目的地，见到的对象却让他有些诧异。
 




是先前在倾落地见到的红发少女。
 




她倚靠在雪地车上，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聚集地的标识，仿佛孤身一人。
 




见到微生，她似乎很惊讶，先将包裹递过去：“是给你的？”
 




微生接过，点了点头：“如果寄包裹的人是一个维修师，应该是我的。”
 




“八成了，那人鬼鬼祟祟的，自以为身份掩饰得很好，实际上看手就知道——”少女嗤笑一声，多看了微生一眼，“我就住在垃圾堆那边，假若你有什么要寄的，直接去找我。”
 




说完，她戴上防寒头盔，翻身跃上雪地车，拧开了钥匙，机车发出阵阵的轰鸣：“第一次给你免费。”
 




她没问机器人的事，原先以为那个保姆机器人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不被放在眼里，没想到
 




紧接着，雪地车发动，扬起一路雪尘。
 




兰伯特基本不问微生在做什么，只眼见对方将包裹塞进背包里，问了一句：“今晚开课吗？”
 




“开。”微生装好了东西，轻轻笑了一下。他很少笑，大多数时候都是冷静的，拥有超出年龄的理智。
 




因此，难得的笑瞬间吸引了同伴的注意，他眼尖地注意到微生唇边的小酒窝，一闪而逝。
 




“今天给你们介绍一位新同伴。”
 




微生说完，背起包奔向天气塔。
 




聚集区没有能力建一座真正的“塔”，所以整体是砖块结构，里面的楼梯则是木质，踩上去能发出巨大的响声，时不时还会晃动，除了能源炉，天气塔是聚集区最高的建筑，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这里是专门观测天气的地方，除了能源炉操作间，这里的各种仪器最多，当然，也不是所有被分来的人都会用的。
 




“就等你了。”原先在天气塔的人见到微生，松了一口气，“很少见你这么晚到。”
 




“抱歉，出了一些事。”微生简单地回答，不准备细说。他是一年前分来天气塔的，上一个同事好几次在寒潮来临的时候打瞌睡，没有发出预警，被强制驱逐，换了聚集区文化水平最高——也就是微生过来。
 




对聚集区来说，天气塔几乎和摆设没什么两样，预报错误的情况高达50%，因为很少有人会使用里面的仪器，也看不懂上面那些数字，所能做的就是借助地形观察远处的雪原。不过这里的工作很受欢迎，不需要艰苦地劳作，只用在这个小房子里呆够12小时就行。
 




微生来了以后，预报正确率逐步提高，可达到80%-90%，自那之后，天气塔的工作人员就不再轮换，一直是微生和另外两个同事。
 




“那我走了，你注意点，最近老是下雪。”同事临走前提醒了一句，下楼的时候，木楼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仿佛随时都能倒塌，他嘟囔了一句早晚让会长来修理，心里却忽然冒出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