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赵公馆一行让红袖有点难受。回去的路上,她小心翼翼的同杏仪问道:“姐姐,今儿红袖是不是做错了?红袖是不是抢了姐姐的风头?”
 




“又说什么糊涂话。”杏仪打起精神摸了摸红袖头顶的碎发:“今儿得亏了你。后面要是没你把台面撑起来,咱们就是垮台了呀。”
 




杏仪嘴上说没垮台,但心里比谁都清楚。她美着自己能站着把钱挣了,却不想垮得比谁都厉害。
 




“弯腰挣钱憋屈,站着挣钱更难!”如此想着,杏仪眼角无声流下一滴泪,“是这世道如此。还是我杏仪福薄不配。”
 




情绪郁结于心,一贯风风火火的杏仪病倒了。来势汹汹的架势,没两天就病凹了她原本丰润的脸颊。
 




“杏仪病了五日,堂里的账目就一日不如一日。哪有这样的章程。”一个梳着油光水滑背头的中年男人看着芝妈妈冷笑。
 




“周爷,这生意嘛。自然是有赔有赚的。等过几日杏仪好了,咱们再办场大的。到时候不就……”
 




“怎么,真把自己当成当家的了?”
 




“周爷,我的亲爷,春芝哪敢呀。”平时不可一世的芝妈妈此刻伺候在中年男人的身后,陪着笑脸替男人捏肩捶背,身子绵软无骨,已经贴在了男人身上。
 




是了,祈金堂这么大的盘子,哪里是芝妈妈一个过气的妓女就能撑起来的。她不过是人家推到了明处的管家,真正收钱的另有其人。
 




“再好的家底也经不起你这样败的。账还没平,你竟就想着要办场大的!”男人并不吃芝妈妈这一套,扭着胳膊就把芝妈妈给惯了下来,“还当自己是鲜嫩的小姑娘呢。你不膈应,爷我膈应!”
 




“是春芝不是,没给爷伺候好。”芝妈妈也不恼,反手还给了自己一巴掌。
 




春芝,如今的芝妈妈。她辈分是称得高,但实际不过是个三十来岁的美妇人。身在销金窟,她自然是涂脂抹粉,小嘴涂得红红的,配上那不见一丝皱纹的一张脸,妩媚风情是绝对称得上。
 




饶是如此,在这男人眼里已是过季开败了的花,扫兴得很。他摸着下巴砸吧着:“可惜香桂入画成了雪梅。那是在贵人心上挂了号的。不然她那样的,就跟熟透了的果子似的,甜的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