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 作品
58.神子的诅咒(第2页)
整个五条家族,就像是一个为了维系自身生存的庞大机器,每一个六眼都注定会成为它的主人和它的寄生虫,别无选择。
哪怕五条悟仅仅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当天就有了杀手和刺客,他第一天诞生时的狂热与混乱,在往后几乎伴随了他的一生。
因为他与生俱来的眼睛,针对和伤害就要将矛头对准他,他必须去面对这些恶意,就像他必须被无数五条家族狂热的手给握住。
那些手会操控他的人身、会蒙住他的眼睛。被洗脑的不仅仅是那些被吸纳的新的咒术师,还有每一个在五条家出生的孩子、每一个会死在五条家的老人。
他是生活在一个疯狂又理智的家族里,这种洗脑与矛盾和割裂,从很小开始就是他生活里的理所当然。
六眼的父母是如此弱小与无用,除了成为六眼的孕育者完全是废物。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权利自称六眼的父母,当然,他们非常乐意将六眼奉献给五条家族,假如可以,他们几乎是口称赞颂、双手高举着将六眼托举给五条家。
六眼不是五条悟,六眼是五条家的私有物。
为了六眼的健康,五条家族的宝库,能够补充咒力的补品几乎是源源不断地被支出。六眼需要的咒力实在是太庞大了,他们请了许多奶妈,请了营养学家,将咒力补品煮、煎、熬,混入乳汁或洗澡水,有时乳汁甚至要加营养剂。即使这样,六眼偶尔仍然会因为咒力不足而陷入昏睡,营养学家也会说这个婴儿营养不良,每到这个时候就会责斥六眼父母。
那家民办医院当然被五条家收购,从上到下直接翻新,短时间成了全日本最先进的医院。
五条悟学会的第一个词,不是父亲、不是母亲,这是当然的,因为他的父母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在他的世界里。他甚至不是先学会“五条”这个词。
他学会的第一个词是,“六眼”。
这没有任何关系,没有一个人认为这有问题,他们只是在饥渴难耐地等他再长大一点。
正常咒术家族,甚至可以这么说,哪怕是丧尽天良的禅院和加茂家,他们最早让可能看见咒灵幼儿接触可怕的咒灵也是要等六岁。婴儿或者一些心性纯净的人会对咒灵有一些模糊的感知,有一些有天赋的人会大概知道哪些地方(其实就是那个地方有咒灵)很危险,所以去判断一个婴儿能不能看见咒灵是愚蠢的。
五条悟学会的第二个词,“咒灵”。
在保姆对着绘制的一幅一级咒灵画像不厌其烦地教了他很久以后,他才懒洋洋地回应了一句“咒灵”。
之后他就被抱到了那个被五条家囚禁和束缚起来的一级咒灵面前,狭小的地下室里,被缠着咒符的铁栏杆束缚着的,鲜血淋漓伤口遍布的那只咒灵面前。
长老在背后,诱导地问他:“六眼,你看见了什么?”
这个婴儿只平静地睁着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咒灵。”
那个时候他才刚学会说话。
五条家在六眼面前,总是聪慧又愚蠢。
五条悟学一切都很快,他其实很早就会说话,会走路,但他总是很懒,不想去做。但是长老们仿佛发现了这一点,他们千方百计的逼迫着五条悟展现了他的早慧,拔苗助长一般地拉拽着他行走在咒术师的道路上。
一个蠢笨的保姆惴惴不安地询问长老:“能否让孩子休息一下呢?这个孩子一直都面无表情,会不会是太累了呢?”
五条悟没能再见到这个保姆。
很快,他身边的保姆被陆陆续续换走,身边只剩下更客气和疏离的本家仆人。没有人会质疑他的年纪这么小,怎么能看那么血腥的画面,他们只是安静地侍奉在他的身边,听着“六眼”的吩咐。
很遗憾的是,他迟迟没有觉醒术式,在这个漫长的等待期里,五条家对他的训练不断变得严苛,一次又一次将一个孩童逼到绝境。甚至已经有人开始议论纷纷,说他不会再觉醒术式了。
在六眼以重伤都没有觉醒术式的情况下,五条家曾经对他全方位的支撑与宠爱一下子停了。从前整个五条家围绕着他在旋转,他是中间亘古不变的恒星,而现在星辰陨落,他从高峰坠入到了谷底。
于是,一下子都消失了。
那些无数双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手消失了。
他身边的仆人瞬间少了很多,也不会天天都有人源源不断来见他,那些严苛的训练都不用去了。整个五条家里,他从中心变成了边缘。
就像他从前冷漠地接受了六眼异于常人的对待一样,现在他冷漠地接受了五条家对他的忽视和冷淡。
他自己穿上佣人给他买的很久都没穿过的现代的衣服,是短袖和短裤,当然穿反了。他第一次穿上外面小孩都穿的运动鞋,在众目睽睽下第一次毫无阻拦地离开了五条家的家宅。
有人象征性地拦了一下,说担心他第一次出门不安全,于是给他塞了一个钱包和一张地图,就放他走了。
他们没有教他什么是钱,什么是地图。
从五条家的本家到京都的市中心很远,没有人说送他,于是他就自己按照着地图走。在经历了面无表情地一脚踏进水坑、走错路导致迷路、拒绝了经过的车的搭车后,他终于走到了市区,也学会了如何看地图。
他打伤了很多人。因为不知道什么是钱,进餐厅大吃大喝后差点被扣下来,打伤了一大堆要抓他的人后,他踩在餐厅的椅子上冷静地给本家打电话,问什么是钱,短短几句就学会了,从钱包里拿出一大笔钱付了中午吃的饭,包括打伤的保安的医药费。
五条家给他塞的钱包鼓鼓囊囊,全是万元大钞。因为他胃口很大,什么东西都不懂,五条家从来都是给他最好的,所以他按照着自己平常吃的东西点了一大堆又昂贵又精美的食物,花费巨大。
他很多东西都不是很懂,所以一路慢慢走,一路慢慢看,但是想到那件事,他又会加快一下步子赶过去。等到了公司楼下,他被呵斥:“什么人!”
难怪保安要凶他,他一只鞋子湿漉漉,衣服上还挂着刺,全身衣服都有点烂,尘土满身,出发的时候仆人洗得干净的头发和脸都脏了,除了那双眼睛,看上去就像个流浪小孩。
“五条樱。”
“哈?”高大雄壮的保安凶神恶煞地举着快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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