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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么,若对男人起了孺慕之情,那势必不会再起什么旁的心思了。
 




难怪从前将人藏的死死的,如今肯让他来救,让他看。
 




是救,旁氏和杜润儿有杜家撑腰,出了事只会让身世不敌自己的同归做替罪羊。这就算不是她们的本意,背后的杜家也会如此操作。
 




可真要捅了那么大篓子出来,陆家还真不一定能够保下同归。
 




皇权、世家早就不对付了。
 




官家只会借此发难,去削权。
 




君臣和睦从来只是建立在施舍的关系之上的。
 




所以是救。
 




景仲虽年轻,但也是混官场的好料子,否则不能做到一把手的位置。
 




起的那点子心思瞬间就灭了,景仲双眼直视同归,笑了,“真是没意思。”
 




好不容易碰到个有兴致的妇人,还不能动。确实没意思。
 




同归哪里知道男人的险恶心思,若男人真的想玩,是不在乎对方是否有家世的。
 




女人被玩弄了,事情败露之时,男人只管抽身离开。至于女人会受到什么样的对待,他们是不管的。
 




陆殊途这一手实在绝了,托付了却不拦着见面了,见面了也不怕,先是隔绝了同归的心思,又明明白白告诉景仲自己将同归护于羽翼之下,否则这件事便不会这么转一大圈了。
 




在想动人,就得掂量自己够不够格了。
 




于是,景仲拿着刀就走了。
 




只是他也不是个任人拿捏得主,有自己出气的法子。
 




当天,一封文书就到了官家的手里。
 




官家怒了,有些事没有捅到明面上是可以装聋的。可真的捅上来了,就不能装了。否则默许的事情会变成了明行。
 




文书上写的倒也如实,没有放成功的事情也说了。
 




官家用手指轻敲着名单上的名字,喝了一口茶,“福贵,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福贵是个胖胖的太监,也是老人了,圆滑无比,“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官家听了果然舒适无比。
 




就算是灭门,也得受着。
 




这是皇帝的权利。
 




只是到底没有做成,刑罚不能重了。
 




这一年办了太多人,有些人也确实不能动。
 




官家也并不是真的要问福贵该如何处理,他心里早就有了打算,手指轻敲的位置终于落在了一处地方,“就她了。”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同归,至于如何罚,怎么罚,在这寂寞的深夜,官家起了一点恶趣味,“将人带过来。”
 




天子召唤,就算是半夜也得起来。何况是带个没人权的囚犯。
 




还好从皇宫到检察院路上需要一定的时间。
 




福贵关上门后,便挥手召了个小太监,悄悄说了几句。
 




人是兵分两路出发的,皇上显然是兴起,因此底下人虽然快但也不那么的快。
 




而另一边是卖好,救命,小太监的脚程在这时候就很好的能够发挥了。
 




那种难走的偏僻的小道,只要是能快一些就都能走。
 




虽然是快了一些时间,可小太监还要描述一番前因后果,即使是发挥不了自己绘声绘色的本领,也是耽搁了一阵功夫。
 




说完了,陆殊途立刻脸色微变,当即就出了府。和牢里的同归几乎是前后脚了。
 




而同归这边,因为传召的急,是没有时间换衣裳的。
 




顶着干练的短服就跪在御书房里头,“叩见皇上。”
 




只是普通的女子,最多是长得美了些。这种美丽在皇宫并不缺少。
 




官家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这么小的女郎,还挺有胆量的。”
 




同归低着头,闻言伏跪在地,“民女知罪。”
 




不是官眷,所以自称民女。
 




因为是民,所以重罚也可以。
 




只是,官家又看了一眼同归,问,“既然知罪,那就要承担后果。”
 




官家的语气是没有情绪起伏的,即使是这句问罪也是轻飘飘的。也无法让人明白其中的喜怒。
 




可无论是雕龙的金柱,还是膝盖下跪地的瓷片,还是周围燃着万金一两的龙涎香。
 




无一不在说明着坐的那人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敢直视皇上。
 




到了此刻,同归才发现自己平时所谓的胆量实在是不知所谓。
 




皇权之下,焉有你反驳的余地?
 




同归身体在发抖,是害怕的。这种反应是大多数人的反应,官家彻底失去了之前突然起来的兴致,他挥挥手,“那就……”
 




“官家。”门推开了,是外间的太监。
 




无旨而进,官家的眼嗖的一下变得冰冷。
 




皇帝不开口,这是怒了。小太监吓得匍匐在地,仍不忘自己的使命,“是小陆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