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诗行 作品

7. 仙人指路(第2页)

 




马夫立刻打起精神,高扬马鞭,咻的一下打在马腿上,马吃痛,一跃而出,沿着小道便向前飞驰。
 




贾仪冷着脸,歪着头不去看陆机。陆机拉过贾仪的一绺头发在手里把玩,懒洋洋地说道:“还生我的气呢?就开个玩笑嘛,别放在心上。对了,”陆机手上动作不停,“他们没发现你吧,有没有尾巴跟着?”
 




“没有。”贾仪这才答他,“我的轻功没你想象的那么弱。”
 




陆机很顺理成章地接受了这个理由,随后开心的一笑:“你说,赵王要是知道他的征西大将军,不好好的去上任,反而被我拐去北方了,他会怎么想哈哈哈哈哈哈!”
 




“注意你的用词,”贾仪纠正道,“西南战事根本无关痛痒,重点在北方祁连山战场,但毕竟后方不稳,我们得让蜀国主动停战。”
 




陆机一脸干坏事的样子:“那我们……”
 




贾仪接上:“给桓玄送一份大礼,就看他吃不吃得下了。”
 




终于,默契用在了有用的地方。
 




半个月后,离京城万里之外的建业城,鲍照正在军营里来回踱步,紧锁的眉头一刻都不敢松开。
 




陆机大将军据说有急事回京,到现在迟迟不归,给他一个区区副官留下了一大堆麻烦事。
 




桓玄的燕兵步步紧逼,自己的对策已经开始捉襟见肘了。连打了几场败仗,士气空前的低落,昨天晚上,鲍照已经写好了绝笔信。要是今天将军还不赶来支援,那这建业城怕是守不住了。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
 




鲍照念着昨天夜里作的诗,长叹一声,人活于世,就各自有他的活法,我就算为国捐躯,我也要死守石头城。
 




“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归路难。
 




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
 




鲍照想象着自己举杯痛饮的场面,可是回家的路途如此遥远困难。人非草木,每个人都想家,我却不能畅快地说出我的思乡之情。
 




“诗是好诗,”营帐外的一个声音,打断了沉浸在悲伤中的鲍照。“就是意境不好。”
 




“谁!“鲍照一下子警觉起来。晚上军营中已经戒严,是谁胆大包天地在中军大帐外逗留?
 




营帐的门帘被掀起来一半,贾仪弯了一下腰,施施然踱了进来:“你们大将军平时就住这种地方?”
 




鲍照抽出了刀,眼前这个看起来俊美的男子显得太过于淡定,他打算认真应对。
 




但他的肩膀下一秒被一只手拍了一下,鲍照绷紧的肌肉瞬间反应,腰身扭转,原本朝前的刀刃便闪着明晃晃的光自下而上地往后撩去。
 




刀势很强,仿佛一往无前。但陆机手从鲍照肩膀滑落,至肘关节处停下,竖起手掌往下一切,那刀便握在了陆机手上。
 




鲍照噔噔噔连退三步站定,赶忙稳住身形还要上。抬头一看,却是愣在了原地,“大将军?”
 




神出鬼没的陆大将军把玩着手中的刀,耍了个花,将它插回了鲍照腰上的鞘中:“是我,眼神不错。”
 




下一秒陆机的腿就被抱住了,只见鲍照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喊的撕心裂肺:“大将军啊!真的是造孽啊!那桓玄他不当人啊!不分昼夜的打啊,不带歇息的。老子手底下的兵快死绝了啊!您要是再不来,那连我老鲍的尸首都要看不到了啊……”
 




这次轮到陆机往后退了,陆机试图把自己的脚从鲍照的钳子中抽出来,可惜失败了。陆机被弄的没法,只好咳嗽一声,露出一副正经的样子:“安定军参将鲍照立正!”
 




军纪在上,鲍照也不敢放肆,恋恋不舍地从陆机腿上爬了下来。在陆机跟前站定,行了个军礼:“到!”
 




“回去叫醒其他兄弟,收拾好东西,卯时一到就出发。”
 




鲍照眼睛亮了:“好嘞,将军先休息,我这就去。”说完一路小跑着出了营帐,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整个建业城的兄弟们了。
 




营帐里,只剩下了陆机和贾仪两个人。陆机走到床上躺下,对着被冷落了好久的贾仪招招手,又拍了拍床上空的地方,表示来坐。
 




贾仪看了一眼陆机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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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物的行军床,怎么看都不像舒服的样子,但还是皱着眉头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