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千叶 作品
第29章【VIP】(第3页)
令夏黎没想到的是,除了关心之外,夏黎还误打误撞的,让梁琛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因而梁琛才会如此一反常态,即便已然发觉了夏黎的身份,却一句话也没有探究……
“原来……”夏黎摇摇头:“暴君的黑化也是有原因的。”
“夏副使!夏副使!”
是大刘的声音。
砰砰砰,紧跟着是拍门的声音。
夏黎起身走过去,拉开大门。
“夏副使!”大刘来得匆忙,道:“您没事罢?昨夜混乱,夏副使受伤可严重?”
夏黎一笑:“无妨,黎没什么事。”
大刘傻笑道:“那就好!那就好!柳大人可担心坏了,一晚上都没怎么睡,一直打听夏副使你怎么样了。这不是嘛,因着柳大人问的太多,卑职就过来问问了。”
夏黎道:“替黎多谢柳大人的关心。”
“嘿嘿!”大刘点头道:“没问题!夏副使您养伤罢,卑职回去复命,还要去一趟圄犴,夏副使可不知,那个姓郑的阉人,嘴巴硬得紧,现在还一句话也不肯吐露呢!”
“郑惜卿还没有招供?”夏黎皱眉。
大刘叹气:“可不是嘛,那个姓郑的,又臭又硬,就好似茅房的石头!他一口咬定自己什么也不知。”
夏黎若有所思:“黎亲自去审一审。”
夏黎进入绣衣司的圄犴,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绣衣司可不是吃素的,郑惜卿关进来免得不受一些皮肉之苦,更何况这是陛下先前特意吩咐好好招待之人,绣衣卫更是不敢怠慢。
郑惜卿被五花大绑捆在刑架上,满脸是血,烂泥一般垂着头。
大刘咋舌:“夏副使您有所不知,这个阉人突然生出了一些骨气,无论如何用刑,他就是不开口,不肯将素舞馆背后之人吐露出来。”
绣衣司的人不知晓,其实素舞馆背后之人正是夏国公和皇后,但夏黎知道的清清楚楚。
夏黎轻笑一声:“郑郎君哪里是突然生出了硬骨气?而是因为,他只要不开口,那个背后之人权势滔天,一定会将他救出去……对不对,郑郎君?”
郑惜卿突然动了一下,他没有昏迷过去,挣扎着抬起头来:“我劝你们……最好不要为难我,我背后之人,不是你们……你们绣衣司可以……可以拿捏的!把我惹急了,没有你们好果……啊呀——”
好果子三个字还未出口,郑惜卿突然惨叫一声,脸颊重重偏向一旁。
夏黎并未废话,摘下腰间紫金剑,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他是聪明的,仔细手疼,因此合着剑鞘,用紫金剑抽过去,如此一来又响亮,又脆声,还不会受累。
“啊!啊……你……”郑惜卿疼得吱哇乱叫,脸上登时一片血痕,愤怒的语无伦次。
“你什么?”夏黎挑眉:“你以为不说,我便不知是谁?”
郑惜卿双眸紧缩,偏开头不敢与夏黎对视:“既然你知晓是谁,便合该立时放了我!别给自己惹麻烦!!惹毛了我,没有你们什么好果子!”
夏黎挑眉:“好大的口气。”
夏黎摆摆手:“刘校尉。”
“是,卑职在!”
“这阉人不太清醒,”夏黎纤细手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儿:“把他吊起来,头下脚上,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大刘哈哈一笑:“是!”
郑惜卿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的惨叫,夏黎闲庭信步的离开圄犴,其实他并不需要郑惜卿招供,郑惜卿愿不愿意说一点子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绮襦风月》里的买股攻之一,只要在话本上完形填空,夏黎想让他说什么,他便会说什么。
“夏黎!!夏黎——”
斜地里一道人影冲出来,一把揪住夏黎的衣袍。
那人形色匆匆,赤红着眼睛,甚至鬓发微微散乱,看得出来有多急切——是皇后夏娡。
夏娡身边没有跟着宫人,连个侍奉的宫女也不见,就她一个人,死死拉住夏黎的衣袖不防,神经紧绷,且神经兮兮。
“夏黎!!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
夏黎平静的道:“皇后这是什么意思?一上来便如此质问。”
“你疯了?!”夏娡的表情诡异,又激动,又怕被人发现,嗓音尖锐却沙哑,左顾右盼之后道:“夏黎你是疯子!你非要拉着夏国公府下地狱不成?!夏国公府的大船沉了,我看你能捞到什么好处!”
夏黎不怒反笑:“皇后说笑了,可夏国公府的大船没有沉,便有黎的好处么?黎还不是被你们当做踏脚石、敲门砖,有用的时候随便使唤,没用的时候随手丢弃,难道不是么?”
“夏、夏黎……”皇后似乎改变了策略:“我的好阿弟,你……你不能如此狠心,你分明知晓……分明知晓郑惜卿他……”
“他什么?”夏黎幽幽的道:“郑惜卿的后台,是夏国公府,对么?素舞馆买卖人口,淫#秽敛财,甚至用血液炼丹的行径,都是夏国公府授意的,对么?”
“你……你……”皇后颤抖的睁大眼睛,眼眸却在急速收缩:“你都知晓?你都知晓你还……你果然是想要我和阿耶死在面前才甘心,对不对?!”
夏黎撇开她的手:“犯下这样的禽兽行径,皇后却把自己摘得好像受害者一样可怜,也是能个儿,黎佩服。”
“夏黎!!!”皇后夏娡被他激怒了,眼睛好像吃了死人肉一般通红,浑身颤抖的道:“夏国公府若是完了!我必定拉着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夏娡说着突然扑上来,揪住夏黎的衣襟厮打,哪里还有一国之母的形象,嘶声力竭的大叫:“你不让我活,咱们就一起死!!一起死——!”
*
“陛下!”
内官急匆匆跑进紫宸宫:“陛下,大事不好了!”
梁琛正在批看文书,满不在意的道:“又是哪个朝臣来参本了?”
“不不不,”内官摇手道:“是……是皇后娘娘。”
梁琛目光一动,夏娡?
内官急切的道:“不知因为何事,夏副使冲撞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动了胎气,现在……现在情况危急啊陛下!”
嘭!
梁琛拍案而起,陡然扔下手中的文书,绕过案几,大步离开紫宸宫。
皇后夏娡突然癫狂,揪住夏黎的衣衫,用尖锐的指甲发疯的抓挠。
夏黎抬手挡住自己,“嘶……”一阵痛呼,手背还是被皇后夏娡长长的指甲抓伤,虽然伤口不深,但见了血,血迹顺着白皙的皮肤流淌而下,十足刺目。
“夏黎!”皇后瞪着眼睛,迸发出算计的光芒:“你可别忘了,我现在还怀着龙种呢!我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龙种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陛下绝对不会饶了你!!!”
踏踏踏——
是跫音,有人匆忙向这边走来。
皇后夏娡眼神明显变了,从尖锐刻薄变得无辜柔弱,突然一把推开夏黎,一下子坐到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肚子,哭喊道:“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疼死本宫了……”
“本宫定然是自动了胎气……啊呀……好疼……”
夏黎蹙眉,他深知夏娡根本没有怀孕,今日来这么一出,怕是一来想要卖惨,博取梁琛的同情,二来想要栽赃陷害于夏黎,如此一来,夏黎便可不再插手郑惜卿与素舞馆之事。
夏黎抿着嘴唇,咬着牙关,思索着一会子见到梁琛的说辞。
“陛下——”皇后夏娡一下子哭得更是凄惨,满面泪水,梨花带雨,捂住自己的肚子,蜷缩在地上,另外一只手去拽梁琛的衣摆。
她趴在地上,从下往上看着梁琛,这个角度完完全全放大了一个可怜之人的柔弱之处,将皇后夏娡烘托的委屈可怜,而一旁的夏黎,仿佛一个冷酷无情的施暴者!
“陛下……陛下……”夏娡娇弱的呻吟:“陛下,妾身的肚子好疼,好疼……定然是动了胎气……”
“快传医官!”梁琛果然开口了,且语气透露着急切,还有一丝丝慌张。
皇后夏娡不着痕迹的牵起唇角,是了,这毕竟是梁琛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很可能便是未来的大梁新君,梁琛怎么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呢?
梁琛便算是再暴虐,再残忍,再阴鸷,再喜怒无情,也……
在皇后夏娡志得意满的笑容中,梁琛拨开她的手,直接越过了趴在地上哭嚎的皇后,匆忙来到夏黎跟前。
一把握住夏黎的手掌。
“嘶……”夏黎疼得一个激灵。
梁琛的动作赶忙变得小心翼翼,仔细的捧着夏黎的手,不敢去触碰伤口,生怕夏黎疼痛:“怎么受伤了?流了这般多的血……医官!医官怎么还未到?寡人养着医官署,是食闲饭的不成?”
皇后与内官愣在当地,目瞪口呆。
“陛下、陛下?”皇后夏娡不敢置信:“陛下,妾身……妾身肚子疼,妾身动了胎气啊!妾身的肚中,可是陛下的皇子啊……”
她的话说到这里,便对上了梁琛阴测测的目光,一双锐利的眼目,犹如最锋利的杀器,透露着铁石无情,还有……洞彻人心的冷漠。
梁琛冷冷的道:“你自己做过什么,合该比寡人清楚。”
皇后夏娡没来由打了一个哆嗦,颤抖的闭上嘴巴,剩下的话什么也说不出口。
梁琛冷漠的眼神从夏娡身上划过,落在夏黎身上之时,变脸一般,瞬间变得柔和许多,夹杂着浓浓的关切。
突然将夏黎打横抱起来。
夏黎:“!”怎么又是公主抱?
夏黎轻微挣扎:“陛下,臣只是手受了伤。”
梁琛却不赞同,稳稳将他抱在怀中,温声道:“你昨日才替寡人挡剑,还害了风邪,今日又见血,身子骨如何受得了,乖一些,寡人抱你。”
夏黎:“……”暴君说话突然黏糊糊的,好……恶心。魔/蝎/小/说/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