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苍离 作品

第324章请佛门援手,宗师身亡

第324章请佛门援手,宗师身亡

“落雁,佛门有四大圣僧可挡大宗师,李阀宋阀更有高手坐镇,我不看好宋阀此次能赢得这场战争。”李密细长的眸子闪过一抹思索。沈落雁英气勃勃的面容露出自信的神采,“李公,关陇联军不是三国时期的魏国,宋阀也不是蜀汉,宋缺在此地经营两年有余,掌控蜀地汉中,上下一心,更有大宗师坐镇。而关陇联军各有私心,面和心不和。”

“别看他们出动了十五万大军,分则强合则弱,且蜀中地形利于防守,李公你想,在宋缺这样的兵法大家手上能发挥出多少作用?”

“当年他凭借岭南就能抗衡杨坚的大军,现在的关陇联军远不如大隋,可宋阀却已全据巴蜀,我担心这一战过后,关中即将有大变动,我们必须未雨绸缪才是。”

她这一说,李密也沉默下来,陷入深思,良久方才开口,“我听说河北窦建德实力雄厚,关中势大难制,我欲与其联手结盟,共抗大敌,落雁以为如何?”

沈落雁早就想到这一层,只是没有开口,笑道,“李公深谋远虑,落雁佩服。”

李密又叹了口气,“唉,此事也得等打赢王世充再说,洛阳兵力雄厚,不可小觑,我已派人去觐见李子通,与其交好,希望能暂时稳住他。”

现在瓦岗寨的当务之急是对付近在咫尺的王世充,过不了这一关,其他的就更别说了,一旦失败,金镛城这个据点他们不仅要丢掉,甚至背后的李子通也会顺流而上咬上一口。

沈落雁轻眨眼睛,而后道,“李子通志大才疏,听说杜伏威死后,他吞并了对方的部下,然后在江都皇宫中醉生梦死,还强令民间上供美女供其玩乐,惹得地方怨声载道,失了民心。”

“此人要防,却不是大敌。”

……

“阿弥陀佛,贫僧帝心见过宇文施主。”

军营之内,宇文成都召见了佛门帝心尊者,旁边是宇文无敌,梵清慧等人,“军营之中条件简陋,略作斋饭,招待不周,还请大师见谅。”

帝心尊者宝相庄严,光洁头顶上几个香疤十分醒目,“无妨,贫僧乃出家之人,一箪食一豆羹足矣。”

宇文成都举起酒杯高声道,“宋阀不敬佛祖,在蜀中造下无边杀孽,本帅亦有耳闻,只是,如今我等被挡在关外,难以进入,不知大师可否相助一二,本帅定有厚报。”

帝心尊者与梵清慧对视一眼,对方轻点臻首,问道,“不知将军要吾等如何相助?”

对于这个请求,他们早有预料,都在同一阵线,每日宇文阀大军的损失他们都看在眼里。

宇文成都当即道,“阳平关城高墙深,数日以来,我军强攻城池,损失惨重,伤亡不下万余,本将想请佛门高手出阵,以宗师为将夺下城墙,拿下此城。”

“此前,我已派宇文阀高手出阵,只可惜没能拿下城墙,也只有派宗师高手才能发挥作用,大师,还请助我!”

说着,他站起身朝帝心尊者深深施礼。

帝心尊者手捻佛珠,脸上露出慈悲之色,“将军言重了,剿灭佛贼,我辈中人义不容辞,明日攻城,我佛门会有宗师高手出阵。”

宇文成都跟宇文无敌互相对视一眼,都松了一口气,“多谢大师,多谢斋主。”

不多时,梵清慧与帝心尊者离去,营帐里只剩下宇文成都兄弟两人,宇文成都坐在主位上,轻笑道,“叔父,不出您所料,佛门之人援手了。”

随即,空旷的营帐内突然浮现出一道身影,其人身形健硕,面上三寸长须,鹰钩鼻,宽鼻梁,双目锐利,“佛门多方下注罢了,他们不是慈航静斋,不会把所有的力量都倾注在李阀身上,示好我大周,对佛门有利无害。”

“如我所料不错,这次佛门不仅四大圣僧齐来,还有其余各支脉高手一同跟随,这次,他们是一定要杀了那玉道人。”

“届时,我等未尝不可保他一命。”

此人,便是宇文化及的弟弟宇文智及,也是宇文阀四大高手之一。

宇文成都也不傻,“叔父是想让他为我宇文阀卖命?佛门势大,不可不防,若能得道门相助,我宇文阀必将如虎添翼,到时候对付李阀就更容易了。”

宇文智及冷冷一笑,露出不屑的神色,“天下之人都在说佛门四大圣僧可敌大宗师,但在我看来,这是矛盾的说辞,也是给他们脸上贴金,要真是如此,当年三次追杀石之轩还拿不下对方,最后不得不捏着鼻子,把慈航静斋的弟子送过去。”

“要真是如此,当年石之轩就活不了。四大圣僧也仅仅只能在大宗师面前自保罢了。成都,你要记住,再弱的大宗师也不是宗师高手可以轻易对付的。可惜啊,兄长闭关多年,始终没能突破境界。”

提到宇文阀上代家主,在场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在四大门阀当中,除了曾经避居岭南的宋缺之外,就属宇文阀上代阀主宇文伤最强,他一手冰玄劲强横霸道,奠定了宇文阀的基业。

除此之外,宇文家更有宇文化及,宇文智及等高手,堪称是人才济济,相比之下,独孤阀人才凋零,就一个老牌宗师尤楚红,李阀更无高手,在江湖上名声不显。

此前的河东与关中之战,也是独孤阀跟李阀结盟,才勉强能抗衡宇文阀,不至于落入下风。

“大宗师啊……”

不知谁幽幽一叹,再无后话。

……

日头初升,静了一夜的阳平关再度响起了厮杀声。

城墙下,密密麻麻的士兵朝城墙涌来,忽而后方有声音响起,“大帅有令,破城门者,赏百金,官升两级。”一黑甲大汉乘在马上,高举佩剑,运足功力,向着前方高声喝道,一遍又一遍的重复,以此鼓舞士气。

视线落处,密密麻麻的黑甲步卒沿着云梯攀向河阴城头,喊杀声浩浩荡荡,直冲云霄。

然而城头守军不断抛下的滚木礌石,泼下的滚烫粪汁,乃至居高临下攒射的劲箭,还有火油等物,用尽一切残酷无情的方式打击着攻城步卒。

不断有士卒从云梯或城头惨呼着跌落城下,摔得粉身碎骨。兵家征战,惨烈无有过于蚁附攻城者。

黑甲大汉又一次大声呼喊,“破城者……”

“嗖!”

他刚喊完一遍,忽然有尖锐厉啸破空从城头爆开,眨眼已至面门。

黑甲大汉面色大变,呼喊戛然而止,单凭劲箭的速度及破空声,已知此箭乃第一流高手蓄力所发,所携劲气绝非他所能抵挡,忙不迭翻身躲避,同时气灌手臂,挥剑格挡。

剑刃斩中箭矢锋尖,爆出一溜火星,竟然没有丝毫偏移,大汉浑身一震,然而还不待他心生庆幸,箭矢略一偏折,携着残余劲气,“噗!”的钻进他的左肩胛。

闷哼声中,大汉跌下马去,呕出一口鲜血。

“少帅无敌!”

阳平关城头上爆开震天喝彩声,口中得意一笑,放下强弓,在众人崇敬的目光中扬起了头,十分自得,唯有在战场上,他才能感受到不一样的热血。

联军帅台上,宇文成都面色不善,冷哼一声,“哼,寇仲,他果然出现了。”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就拼杀了好几个时辰,从早晨战到了黄昏,短短百丈长的城墙成了绞肉机,城墙下堆起了厚厚的尸体,然而对于主将而言,人命不过只是一个数字罢了。寇仲混在城墙之上,带着亲兵不断填补缺口,长时间的厮杀,连他这位宗师高手都感到疲惫,阳平关之战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联军日以继夜的强打猛攻,纵使李靖调度得当,也损伤不小,城内万余兵力已经损失近半,剩下的人人带伤。

守城一方固然损失惨重,但联军的损伤,至少是他们的三倍以上,不然,宇文成都也不会拉下脸请佛门出手相助。

“那是?寇仲刚停下歇了一阵,忽然心有所感,目光朝远处看去,只见云梯勾住城墙的地方,一队队联军士兵杀的正欢,后面不断有士兵从云梯上涌上城墙。

他眼皮一跳,二话不说带人杀了过去。

刀锋所过之处,如砍瓜切菜一般无人能挡,不消片刻,他就杀到近前,正想一刀砍断铁钩,耳畔忽然传来一阵劲风,他身形一矮,擦身而过。

“嘭!”

重重的铁棍砸在城墙上,大青砖瞬间龟裂,碎石迸射。

他脚步一滑,拉开距离,眼神无比凝重,在他面前,站着一个和尚,他拿着铁棍,一身武者袍服,面相凶狠,眼睛死死盯着他。

“佛门秃驴,该死!”

寇仲冷声一喝,率先出刀,凛冽的刀气好似泄地水银,直劈而来。

和尚面色稍凝,只感到一股森然杀意迎面而来,和尚一步踏足,脚下青砖崩裂,手中铁棍迎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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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阵金铁交击之声响彻当场,震得周边士兵脑昏眼花,双耳嗡嗡作响,待他们反应过来,寇仲与那和尚已经战作一团。

一者刀锋犀利,一者铁棍力足,如同针尖对麦芒。

两者砰砰砰接连轰出几十招,震得周遭士兵不得不退出数十丈,将这一片战场留给他们。

“铛!”

又是势大力沉的一击,双方借力退开,轻轻喘气。

寇仲握刀的手有些发麻,但气势不降反升,“臭秃驴,老子叫寇仲,待会儿到地下见了阎王,别不知道是谁杀了你。”

那和尚眼神愈发凶戾,宽袖之下,手上颤动,沉声回应,“贫僧了断,佛敌在前,当诛!”

寇仲眼神更冷,“哼,一群假和尚假尼姑,还敢言佛,域外的和尚滚出中原,华夏之地,容不下你们这帮番僧。”

“锋芒毕露!”

寇仲长生诀真气流转周身,浑身大筋紧绷,如箭矢一般爆射而出,长刀递出。

了断和尚沉眉冷目,不知运转了什么功法,浑身肤色竟然变成了深沉的铜色,双臂挥转铁棍,猛地迎上前。

“嘭!”

火花迸射,劲力四溢,两人的衣袖一下子就被绞成了碎片。

……

“什么?敌人正在跟寇仲交战?”

这一边,李靖得知有人正在与寇仲正面对敌,眉头紧紧皱起,开始思索,敌人定是派出了宗师高手,否则小仲肯定能打赢。

有一就有二,敌人未必只有一个宗师高手,李靖心里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知晓这座阳平关守不住了。

“将军,东段城墙被破了!”

“将军,西段城墙损失惨重,请速速派兵支援!”

……

不到半个时辰,坏消息纷沓至来,李靖从容调度,同时也朝着寇仲的方向赶去,这一战,阳平关可失,但寇仲万万不能有闪失。

一个有望大宗师的年轻宗师可比区区一座城池要重要得多!

“呼……”

宽阔城墙上,寇仲与了断和尚相隔数丈,不约而同的喘气,双方身上伤痕累累,正不断淌血,然而两人身上的气机却十分相似,很是凶戾,等闲高手根本不敢靠近他们。

“还好,小仲没事!”看到场上站立的身影,李靖不由得松了口气,随即,他拿起弓箭,运转真气,弓弦如满月,瞄准了断和尚。

“咻!”

箭如流星,划破天际。

刹那间,了断和尚汗毛竖起,顾不得面前的敌人,一个懒驴打滚。

“哗啦!”

箭矢擦着小腹穿过,带起一块血肉狠狠地钉在城墙上,尾羽不断颤动,力道十足。

寇仲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李靖来了,他这才分开注意力观察城墙,眉头紧皱,头也不回的道,“大哥,这里交给我,其他地方就靠你了。”

李靖点点头,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小仲,你还有半个时辰,阳平关保不住了。”

“好!”

寇仲盯着了断和尚,撕下一块衣服缠在刀柄和手掌上,眼神愈发凶戾,“秃驴,再来!”

两刻钟后,一具尸体被钉在残破城楼上,脚下血液流淌,惨烈的杀气几乎要凝为实质,没有人敢上前。

直到敌方将领赶来,看到这一幕,脸色唰的一下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