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可我还是爱你(第2页)
他还是不说话,但并没有挂电话。
我继续说:“我之前说想跟你离婚完全不是开玩笑,直到今天我也没有改变这个想法。因为我受不了你了,知道就算不为了我自己,也要让念念她们在安全的环境里,可是……”我也知道这样很没出息,很蠢,“可我还是爱你。”
他依旧沉默。
“如果可以,我也想爱上一个好人,至少是没有精神病的正常人。”我说:“要是可以干脆地恨你,我也早就解脱了。可是音音……我早就陷在这个怪圈里,早就出不来了。”
他终于开了口,语气却很冷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一阵失落:“我爸爸要杀你。”
“喔。”他应了一声。
“我是说真的,”我说:“就算你爸爸还没有告诉你,你回家时也肯定会知道。你们的组织要易主了,你当初在苏家大礼堂做的事被拍成了清晰的录像,那么多人命,而且还涉枪,你很可能会死的!”
“哦。”他懒洋洋地回答:“放心,我妈妈会周旋。”
“你妈妈那边根本没这种能力!”我说:“论势力,你妈妈跟你爸爸加起来才跟苏家差不多,你们的组织一旦给了苏家,你妈妈根本没有挣扎的余地!”
“哦?”他这才来了些兴趣,声音微微扬起:“这么说,你有办法?”
“我……”我自然听得出他语气中的讽刺,“我没有。”
“那你让我去加拿大做什么?”他问。
“我……”我说:“我想让你带我走?”
“走去哪儿?”
“不知道,”我说:“先走了再说。”听他不说话,我忙又补充:“这样我爸爸肯定要有所忌惮,他会怕你杀我。”
“我也怕他杀我爸爸。”他冷漠地回答:“我还以为你怨妇似的唠叨了那么多,是在铺垫一个有建设性的意见。”
我被噎住了,没说话。
他略微有点烦躁地问:“还有事么?”
我说:“我现在没办法跟我爸爸谈,因为念念说是在珊珊那边,我也不知这是真是假,但我见不到她。如果没有孩子威胁,这件事我就还能……”
我话还没说完,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不要聊了,人家好烦!”
那声音有点耳熟。
那边似乎正在争抢,女人娇柔的、男人低沉的笑声时不时传来。老半天,繁音带着笑意的声音才传来:“我现在有点忙,就这样吧。”
我问:“她是谁?”
“刚不是说想离婚么,离吧。”他干脆地说:“就这样,派你的律师联络我。”
我不由自主提高了声音:“她是谁!”
繁音先是沉默了一会儿,随后似乎把电话拿远了,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问你是谁。告诉她。”
又是一阵窸窣。
听筒那边传来笑嘻嘻的声音:“姐姐,是我呀!你过得还好吗?眼睛好了吗?”
那天之后,我们是一起被送到医院的,一起发生了这种事,即便本着怕警察调查她的目的,也要把那小女孩安排在我们身边治疗。我只知道这么多,后面的都有孟简聪安排,时间长了,也就把她忘了。
她竟然跟繁音一起走了?
我发了一会儿呆,没能回答出什么,那边也就不再问了,电话又回到了繁音手中,他问:“还有事么?”
我被惊醒,强弩之末地开口:“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胡搞?”
他笑了一声:“拜拜。”
在他挂电话的同时,我还听到了打火机的响声。
刚刚把电话挂上,孟简聪自己回来了,他神色有些闪烁,问:“需要洗把脸么?”
我回神说:“是。我还想补妆。”又反应过来,想起自己看不到,便说:“只洗脸。”
我可以自己洗脸,但脸上有妆,所以,孟简聪站在盥洗室门口帮我看着,一边问:“他凶你了?”
我不由一怔,“嗯?”
“你难道不是打给他报信?”他轻声问。
“不全是,”我说:“我还让他领我私奔来着。”
他就像听到了笑话:“这怎么可能?”
是啊,这其实是个疯狂而不负责任的想法。
我们现在跑了,即便有空带走茵茵,那念念怎么办?如果激怒我养父,他把念念杀了怎么办?
何况,我们要跑到哪里去?难道到荒岛上做野人吗?
想到这里,我不由苦笑:“反正他没答应。”
他问:“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不知道。”我想哭得很,俯下身打开水龙头,流过泪的眼睛有些热,用冰凉的水反复地冲也无济于事。冲着冲着,听到门外的声音,是保镖的:“小姐,现在可以走了。”
孟简聪说:“她还没有准备好,而且,她身体还没有好,早晨刚刚飞来。我不是要你去问吗?苏先生怎么说?”
“小姐,”保镖回避了他:“请您立刻跟我们走。”
孟简聪还在撺掇他,说:“你没问么?去问问,她伤在头上,一直头疼。”
保镖却仍是那一句:“小姐,请您立刻……”
“停。”我关上水龙头说:“你先出去。”
他俩谁都没动。
我摸索着桌上的化妆品工具,说:“保镖先出去吧。”
“小姐,这是老先生的……”
“出去。”我摸到了一把眉刀,抽了出来,顶在了脖颈上:“再催就抬着我的尸体去。”
气氛陷入僵持,隔了一会儿,孟简聪的声音传来:“快出去,打算逼死你们小姐么?”
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传来关门声。
孟简聪的声音再次传来:“放下来吧,走了。”
我便放下刀子,但仍将它攥在手中。
孟简聪说:“你还想做什么?正常人都不可能答应你私奔的。”
我一边抬起握刀的手,躲过孟简聪伸过来的手,一边说:“别欺负我是瞎子。”
他的笑声略带尴尬地传来:“我看到你握着它就害怕。”
眉刀虽然小,但很锋利,割得准,也可以割破自己的颈动脉。
我说:“你说,如果我拿着这把刀去威胁我爸爸,他是不是就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