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花迟 作品

第25章 白马寺(第2页)

 杨炯壮着胆子走了进去,借着月光环顾四周,除了一张床榻,一个橱柜,一张蒲团,一副桌椅,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见约定之人未到,杨炯走出门去,准备熟悉下周围的情况。

 “杨炯?”一声清脆的女声带着疑问的语气试探性的问道。

 杨炯吓了一跳,转身朝声音的方向看去,细细打量来人,不确定的问道:“耶律南仙?”

 话音刚落,少女已经走到近前,正是辽国公主耶律南仙。

 “大晚上的你不睡觉,穿了一身白衣吓人有意思?”杨炯没好气道。

 “我还想问你,你跑来这白马寺干嘛?距离你们皇太后祈福至少还有两个时辰,你来得太早了吧”耶律南仙有些疑惑道。

 杨炯听她所言,面不改色道:“官家让我提前与和尚们对接相关事宜,免得到时出错”

 “那不是光禄寺的职责吗?你一个鸿胪寺少卿也兼光禄寺的活?”耶律南仙满是狐疑。

 “谁叫我是皇帝身前的红人,能者多劳呗。我还要问你呢?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晚上跑到和尚庙干什么?”杨炯反客为主道。

 耶律南仙翻了个白眼:“你这个鸿胪寺少卿真不称职,使团的下榻处改了你都不知道?”

 杨炯闻言并没有任何羞恼,出言询问:“好端端的怎么换做白马寺了?没听说你和太子还信佛呀?”

 “北边战事吃紧,后日我就要赶过去,白马寺靠近官道,方便些”耶律南仙解释道。

 杨炯叹息一声,也猜到一二。如此看来,官家的目的已经达到,金国因为太子惨死耶律光之手,已经开始在辽金边境调兵了。

 “有心事?”杨炯见她深夜未眠,于是开口问道。

 “我走后,大兄独自一人带着和亲公主北上,我担心会被有心人暗算”

 杨炯开口安慰:“这一点你大可放心,按照礼仪,会有一支千人小队送亲北上到边境线,想来没人会触禁军的霉头”

 “如果是你们的人呢?”

 杨炯止住了脱口而出的“不可能”三个字,细想下来,真保不准皇后或者太子最后一搏。想到这杨炯也是头大,这送亲真不是人干的活。

 “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耶律兄不像是命薄之人”

 耶律南仙坐在一块巨石上,双脚调皮的上下摆动,皎洁的月光下,活脱脱一个精灵少女。

 “你还会相面?”

 “略懂,略懂!”杨炯胡诌道。

 “那你给我看看。”

 “真要看?”

 “有什么不能看?”耶律南仙疑惑道。

 “那我可说了”

 “啰嗦!”

 杨炯闻言也不推辞,胡诌道:“龙睛凤颈,贵之极也”

 耶律南仙闻言一愣,随后大怒:“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辽国没有女皇!”

 “会有的”

 耶律南仙跳下巨石,走到杨炯身前:“胡说八道,妖言惑众。”

 杨炯无所谓道:“听说你精通汉学,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恼羞成怒这个词?”

 “巧言令色鲜矣仁”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杨炯不再理会跳脚的耶律南仙,径直朝乙字号禅房走去。

 看看天色,此时已经接近子时,不敢耽搁的杨炯加快脚步,准备会会那个神秘人。还未赶到,在微弱的月光下,远远看见一沙

弥站立在甲字号禅房门口。

 杨炯在远处打量,难道是他约的自己,可他不是应该在乙字号房间吗?带着疑问,杨炯放缓脚步,直到看清此人面目。

 只见她僧衣薄纱如画艳,黛眉桃眼俏非凡。一双纤手浩如玉,发散如瀑直且长。倾国倾城颦袅袅,风华绝代笑晏晏。不施粉黛能与皓月争辉,不戴珠华能和赤日同光。

 杨炯收了心神,开口道:“宸公主?何故深夜在此?”

 李淑明显是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浑身紧绷,随后转身看来人是杨炯,展颜一笑:“九妹即将北上,本宫来给她祈福。”

 以前杨炯只觉回眸一笑百媚生是书生意淫,如今一见,当真是夺人心魄。

 “杨炯,你迟到了!”就在杨炯愣神之际,远处传来一道凌厉的女声。杨炯循声望去,正是一身僧衣的九公主李渔。

 还未等杨炯开口,李渔走到近前,看到李淑也是一愣,随后冷声道:“跟我走!”

 “你约得我?”杨炯疑惑问道。

 “妹妹和杨炯有事要谈,等有时间再来陪皇姐”李渔并不理会杨炯的问话,朝宸公主李淑告了声罪后拉着杨炯朝乙字号禅房走去。

 李淑看着两人进入乙字号禅房也是疑惑,这么晚了,阿九和杨炯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是想干什么?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也不再劳心。推门进入甲字号禅房等耶律光到来。

 且说李渔把杨炯拉到乙字房后,直接用一道鲁班锁锁住了房门。杨炯一愣,严肃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有事和你说,不想被人打扰”

 杨炯哪里会信她的话,这鲁班锁内含九道机簧,可根据需要定制不同的孔道,非原配钥匙不能开。她分明就是不想让自己出去。想到这也不和她废话。抓着她的肩膀狠声道:“钥匙呢?”

 “什么钥匙?”

 “你少装蒜,鲁班锁的钥匙!”

 李渔见杨炯那焦急的模样,畅快的笑道:“你也有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杨炯见她如此疯癫,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你不是喜欢污人清白吗?今天我也让你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李渔的眼睛里满是愤恨,盯着杨炯像是想把他生吞活剥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