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敲锣打鼓定亲啦(第2页)
大碴子粥装在瓦罐里,青梅正在往碗里倒,迎面来了两个陌生女同志。
青梅抬头看了一眼,知道应当是新来的知青。
初来乍到,还在东河村悠闲闲逛,不知道以后日子可就过的苦了。
这种苦不是东河村给的,而是知青们下乡历练需要经历的思想学习和劳作生活,以及离家在外的思亲之情。
“欸,你们看对面走过来的那个农民好高,比不少城里男同志都高。”
打头的女知青叫王丽雅,巴掌大的小脸,丹凤眼,扎着两个麻花辫,辫尾上系着绿色的绢花。身上穿的工人服,脚下是解放鞋,身上还斜挎着解放包,浑身上下都透漏着她是城里来的同志。
她边上的女知青叫伍瓣,个子很矮,皮肤也黑,应该只有一米五几,没留长头发,短发露出耳朵。
她跟王丽雅都是隔壁县人,来到这里没觉得多苦闷,离家也不远,说起话来也很轻松:“那比你那位工人阶级的未婚夫比起来怎么样?”
王丽雅抓着辫梢,秀气地说:“那能比么?我家那位不比泥腿子会疼人。”
伍瓣是个老好人性格,习惯捧场说:“也是,咱们同学当中有几个能拿到三百六十五元的彩礼,到底是工人阶级力量大,出手也阔绰。”
王丽雅腼腆地往顾轻舟那边看,顾轻舟长腿长脚走的很快。他离得越近,越让王丽雅觉得老天爷不公平。
这么长相英俊有气场的男同志,居然是农村开拖拉机的。要是换上工人服,还不知道多少姑娘想要嫁给他。
左右还是自己命好。
看他们这帮泥腿子在土地里打滚卖力气,一辈子估计都挣不上三百块钱。
顾轻舟走过来,王丽雅往路边靠了靠,不由得放轻呼吸。
她斜眼看着顾轻舟从她身边毫不侧目地走过,多一个眼神没给她。
她瘪瘪嘴:“这人怎么有眼无珠。”她这副打扮走在哪里都会有人多看两眼。
伍瓣见了小声说:“我听说他们村里有个出名的漂亮寡妇。你看他是不是冲树下面那个女的那边去了?”
王丽雅看过去,两位长相相得益彰的异性在抽芽的大榕树下有说有笑的吃饭,不远处还有一位中年妇女跟他们说话。
她忍不住说:“真是世风日下。”
伍瓣后悔提这个,拉着王丽雅说:“算了,咱们又不是寡妇能说人家什么。我听说寡妇的日子很难过,咱们得饶人处且饶人。”
王丽雅初来乍到也不想惹事,眼睛从顾轻舟厚实的胸膛上挪开,撇到他的喉结,忍不住红了脸。
王丽雅眼神好,隐约看到他喉结上有个浅淡的红印。
她一个未婚姑娘,顿时羞红了脸。
她没等挪开目光,对方的眼神倏地看过来,唬的她吓一跳,往后绊了一脚差点摔跤。
青梅望着脚步匆忙离开的
王丽雅,纳闷地说:“怎么忽然走这么急?刚才那俩人不是很悠闲么?”
顾轻舟咬着专门做给他的白糖饼,饮下一口大碴子粥,像是没发现王丽艳看他的眼神,笑着说:“上次槐花饼没吃到,吃到白糖饼也不错,比我想的还要好吃。”
青梅被他转移话题也无所谓,面前的人才重要。她把另一块白糖饼给他,又招呼不远处拔草的赵五荷说:“大娘,过来喝口粥吧。”
赵五荷摘下草帽扇了扇,看到两个小年轻处对象,她真不乐意往跟前凑。偏偏这俩人有毛病似得,动不动就找她,烦死个人,烦死个人!
她无可奈何地走过去,坐到一边,没发现那边俩个小年轻看眼天后松了口气。
回头青梅送完饭回家,一边跟赵小杏琢磨新衣服怎么做,一边教小燕做作业。
到了下午,赵小杏想起数学老师要考她乘法表,愁眉苦脸地坐在门槛上背。
青梅和小燕就在炕上坐着嘻嘻哈哈笑话她,一副讨打的样子。
赵小杏受不了捂着耳朵、翻着白眼大声背。
青砖院里一片欢乐,而知青点则不相同。
新到的知青抱团在一起,诉说半天下来在东河村的稀奇见闻。
城里的孩子没接触过乡村的泥土,多数是抱有好奇的善意。还有的已经跟老乡套了近乎,帮着老乡干活,估摸不久就能蹭上老乡家的饭菜。
王丽雅此刻坐在上课的教室里,撑着下巴眼睛望着窗外。
小麻雀叼着沾泥的稻草飞到屋檐下,准备修筑新窝。
王丽雅看着它来来往往,脑子也跟着飞到了偶遇的那位男同志身上。
她以纯正的欣赏的眼光来看,对方在乡村里待着实在可惜。看他的体格,比好多工人都强壮。她的未婚夫四肢纤细肚子大,脾气也不小,如果脸长的帅气点也就算了,脸又都是麻子。
她深深叹口气,觉得造化弄人。她归根结底以后还是当城里人,不由得用高高在上的心情怜悯那位男同志。
哪怕她家只有父亲有工作,是个扫大街的清洁工,那也是有城市户口和工作的。
王丽雅的未婚夫跟她是青梅竹马,对她千依百顺,几乎把工资都花在她身上,偶尔俩人吵两句,也都是他哄着,好端端地把人养的心气极高。
平时在城里也就算了,遍地的城里人。下了乡,自然把城市户口当做优越感摆了出来。
台上小队长还在跟他们讲在东河村需要做的工作,除了刚才说的以外,还得参加夜校的教学工作、伟人语录的讲解工作、思想宣传工作,农忙时也得帮忙劳作。
王丽雅皱着眉头听着。
好不容易到了休息时间,伍瓣拿着食堂打来的窝窝头递给王丽雅说:“吃吧,再不吃就没了。”
中午吃的也是窝窝头,王丽雅说喇嗓子咽不下去,死活不吃。
到了傍晚肚子自然饿,但是她真的不想吃窝窝头,仿佛吃了就跟泥腿子没区别了。
伍瓣操心地说:“那你不吃怎么办?明天开始吃三天的忆苦思甜饭,听说吃的是糠面,这种地瓜面的窝窝头都是好东西呢。”
王丽雅也觉得三天的忆苦思甜饭难熬。她想了想,忽然站起来说:“我知道怎么办了!”
伍瓣跟着她回到大通铺,看她把行李包打开,翻出两件在家穿的旧衣服,本来是打算在下乡干活穿,反正已经穿了好几年,棉布都洗薄了。
“你拿衣服干什么?可不能偷跑,抓到这辈子
都完了。”
“我不跑,你给把其他衣服叠起来。”
“行。”
伍瓣好说话地帮她把其他散落的衣物折好,还在王丽雅的行李里发现一套的确良面料的布拉吉:“哇,的确良摸着好光滑啊。”
王丽雅一把把裙子抢到自己手里,爱惜地说:“你别乱摸,这可是我哥给我订婚的礼物。”
伍瓣也没生气,不让摸就不摸,多大点事。
王丽雅把东西收拾好,然后拍拍翻出来的旧衣物说:“我哥说,下乡以后跟群众打好关系最重要。乡下人没什么好东西,长年累月衣服上都是补丁。”
伍瓣一下理会她的意思说:“难不成你要把旧衣服给老乡?他们能要吗?”
王丽雅的衣服一看就是年轻姑娘穿的,面料已经不中用了,恐怕上手使劲搓洗都能破。
伍瓣不是很赞同,可王丽雅一意孤行地说:“老乡家的饭菜虽然没什么油水,那也比吃糙面窝窝头强啊。碰到咱们给的好衣服,又是饭点,能不留着咱们吃饭?”
伍瓣犹豫着说:“那你给谁啊?总不能随便在路上拉一个人吧?”
王丽雅早就想好了:“寡妇啊,今天我没仔细看,但想想也知道,农村寡妇能过什么好日子?正好不要的旧衣服给她,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伍瓣看了眼王丽雅,不知怎么劝她。
这多少带着阶级意识了吧?
她偷偷看着王丽雅,到底觉得王丽雅的思想不正确,趁王丽雅不注意,自己偷跑出去。她才不跟王丽雅一起去。
王丽雅抱着旧衣服,摊开来欣赏了一番,回头没看到伍瓣。
外面已经天黑,听说乡下乱得很,她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你不去回头我自己去!”王丽雅生气地啃起窝窝头。
后面紧接着是三天思想大练兵和忆苦思甜饭。
别说女知青受不了,不少男知青也受不了,一个两个往树上爬,打算掏鸟窝。
也不知道东河村的鸟儿经历过什么历练,一个个鸟窝筑的白桦树的尖端端上不说,还专门挑细的树杈筑。
别说人上去,就是一阵风刮过去,鸟窝摇摇欲坠就是不倒,一看就是身经百练的结果。
王丽雅看着窗外来来回回的小麻雀,没有心情放空思想去想别的。
等到思想课下了以后,她逮住伍瓣,非要她陪着一起去小寡妇家送温暖。
伍瓣推脱不已,被王丽雅盯着不得已答应了。
伍瓣劝着说:“要不然咱们给那位女同志几毛钱当饭钱,总不能白蹭人家的口粮。”
王丽雅跟老知青问清楚青梅在的地方,走的飞快,头也不回地说:“给几毛钱?你怎么那么大方呢?我把我衣服给她还不行,你要给你给,我是不会给。”
伍瓣家庭条件还不如王丽雅,家里六个姐妹,她带下来的钱只有十元钱。
“不给就不给吧。”
她们走到半路上,遇到一群孩子,里面有个岁数看起来略大的小胖子,王丽雅过去问:“这附近是不是有个寡妇,住在哪里?”
小缸本来在疯跑,手里抓着一只翠绿的大青蛙,闻言说:“寡妇是什么意思呀?”
王丽雅看他的眼神明白了,转头跟伍瓣说:“真烦,居然是个傻子。”
小缸气不过说:“你才傻,你俩连别人家都找不到,傻到家了!”说着,把大青蛙往王丽雅身上丢,丢完跟其他小伙伴蜂拥跑走。
王丽
雅吓得原地跳脚:“什么玩意丢我身上了(笔趣阁小?说)[(.co)(com),
会不会咬人!”
伍瓣无可奈何地说:“大小姐,那是青蛙,怎么会咬人。”
王丽雅忿忿地说:“这地方民风真是彪悍。”
“知青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吗?”
拾完柴火往家走的陈巧香靠过来,她打量着王丽雅的衣着,估计是个好家境的姑娘,套近乎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王丽雅像是见到救星,抖了抖衣服说:“同志,我听说这边有家寡妇,想要过来送温暖,想问问在什么地方?”
陈巧香看到她手上的旧衣服,虽然陈旧但也是年轻姑娘的样式,比她身上婆婆的旧衣服好许多。
王丽雅看她不说话,又问了句:“你知道吗?”
陈巧香晃过神儿,指着隔着转角的一处青砖院说:“就住在那里面。”
王丽雅谢过她,离开时还不忘问了陈巧香的名字。
“到底还是有好人的。”王丽雅这么跟伍瓣说。
伍瓣看到陈巧香盯着旧衣服的眼神,皱着眉头说:“不知根知底的,你别谁都相信。”
王丽雅说:“我眼光好着呢。”
走到青砖院前,俩人驻足。
伍瓣咽了咽唾沫说:“你还说相信别人,你看这个大院子,光是外面一圈果树就值不少钱吧?人家日子那么苦,怎么能住在这里?”
王丽雅也有些犹豫,正在想着要不要问问,就看院子里走出来一位老人家。
“大娘,请问”
王丽雅“寡妇”二字还没说出来,看到青梅从屋里出来,手里还端着饭碗说:“吃饭啦,你怎么还到处溜达。”
她单手拿碗,另一只手托着老人家往屋里去。
王丽雅想了想说:“应该是在这里帮着伺候老人吧?我瞧着那老人家穿的虽然朴素,但身上是细棉布,也没有补丁。”
王丽雅打量着偌大的院子,里面归整的井井有条。墙角下放着酱油缸和大酱缸,还有几垄自留地。里面的豆角和黄瓜已经长出来不少,大葱也有半尺长了。
院子周围种着的各种果树,王丽雅五谷不分的人认不出来都是什么果树。只觉得郁郁葱葱很花功夫。
房门前的簸箕上还晒着地瓜干和辣椒,屋檐下吊着腊鸡和腊鸭。
这户人家一看就是富裕的。说不准是哪位市里干部的老娘在这里养老呢。
过了片刻,青梅从屋里出来,把手里的饭碗放到窗台上,走过来问:“知青同志,有什么事?”
原来老知青们习惯挨家挨户宣传主席思想,青梅以为她们也是。
王丽雅越过青梅看到窗台上的碗,发现她吃的居然是商品粮,上面还放着一块咬过一口的手把肉!
王丽雅馋的吧唧了一下嘴,听到伍瓣跟人家说:“我同学想给你送点东西。”
伍瓣说完就后悔了,上次见到没仔细看,现在看看这位寡妇同志身上的衣服也都是新作不久,没有补丁的细棉布。
她不知所措望着王丽雅,王丽雅却没发觉这点,眼睛从肉碗里挪过来,挤着笑说:“我是王丽雅,她伍瓣,我们是刚来的知青,过来看望你的。”
青梅觉得莫名其妙,反问:“我知道我好看,看了我之后还有什么事?”
王丽雅一顿,厚着脸皮说:“是不是打扰你吃饭了?”
一般这时候朴实点的乡亲都会邀请她们进去吃饭,至少她听说是这样的,然而青梅听到赵小杏说的话,淡淡地
笑着说:“是打扰我吃饭了。”
青梅不傻,
她看到王丽雅瞅着她饭碗的神态,青梅明白了,这是想来蹭饭。
要不是赵小杏跟她提过有位扎绿绢花的女知青瞧不起人,她还真能把她们邀请进去。
青梅心中冷笑,想看看她们怎么开口。一边嫌弃老乡,一边还要老乡给吃的,怎么脸那么大?
王丽雅抱着衣服,她自觉高人一等,不知道青梅哪里来的勇气这样对待下乡来的知青同志。
伍瓣偷偷拽了拽她的衣角。
王丽雅毫不理会反而心想,这人肯定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于是把旧衣服捧到青梅面前说:“听说你生活困难,这是给你的。你别嫌弃,是我穿旧的衣服,不过没有补丁。”
青梅唇角抽了抽,觉得浪费吃饭时间跟傻子对话。
她皮笑肉不笑地说:“这么好的衣服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是真嫌弃。打开我的大衣柜就没这么破烂的衣服,用来当抹布都觉得有汗味。”
王丽雅:“.”
伍瓣:“.”
厨房里赵小杏喊道:“小鸡炖蘑菇好了,快来吃,不吃凉了!”
青梅回头说:“就来。”然后又问她们:“还有什么事?”
伍瓣看到王丽雅难看到极致的脸,忙拉住王丽雅说:“没事,我们现在就走。”
青梅说:“等等,我给你们吃的。”
伍瓣的眼睛亮了,她看了王丽雅一眼,心想着丢人就丢人吧,总比饿肚子一晚上睡不着觉强。
青梅走到屋里,拿着烧火棍从灶坑里扒拉两个烤土豆,用草纸一包拿到外面,不由分说地塞到王丽雅手里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拿着土豆走吧。”
这是对付叫花子呢?
王丽雅反应过来青梅在羞辱她,站在院子里看着青梅进屋的背影浑身发抖。
伍瓣拉着她往外走,生怕她冲动行事。
王丽雅走出青砖院,气的脸发紫:“她一个寡妇凭什么羞辱我!”
伍瓣劝她说:“你别太生气,村子里的人都是这样,其实没什么心眼的。可能就是家里难得吃上好吃的,不愿意来人去分享。”
王丽雅把手里的烤土豆塞到伍瓣手里,愤怒地说:“她这样当我是干什么的?我到她家门口讨饭吗?”
伍瓣看王丽雅手里抱着的旧衣服,心想也不知道谁先羞辱谁。那位老大娘刚才出来一会儿,但伍瓣能看出她跟那位同志的五官有些相像,说不准这里根本就是人家家。
这样的青砖院,没有一定家底盖不起来。总不能因为人家丧偶就在脑子里不停的幻想人家过的艰难吧。
说不准是个能干的女同志,不一定非要攀附男人就能好好生活呢。
伍瓣走在路上频频回头,心想着回头还是过来道歉吧。
等她们走到刚才问路的转角处,陈巧香居然还在。
她已经听到王丽雅的声音,知道青梅没留她们吃饭。
她自然也不会留她们去吃饭,家里好的都紧着黄文弼吃,剩下她跟婆婆吃,多余的一口都没有。
“你吓我一跳!”王丽雅一改刚才的客气,没好气地说:“你这是干嘛啊。”
陈巧香看着比她还小的人这样对自己发脾气,心里不是没火气。不过她已经学会压下脾气,因为已经没有人会接纳她的脾气。
她客客气气地说:“本来想邀请你们到我家吃饭,可惜我家里太穷,都快吃不起饭。”
王丽雅抓
着伍瓣手里的土豆给陈巧香,陈巧香想要讨好她,不光接受了还一连串的谢谢。
王丽雅这才心气顺一点,就是应该这样才对,刚才那个寡妇到底是什么态度,真是可恶。
“我看你一直等着我呢?”王丽雅故意说:“你看你日子过得不怎么样,还挺有心眼,知道巴结我。”
陈巧香怔愣了一下,觉得这位知青怎么跟老知青不一样,话里话外都是挤兑?
陈巧香垂下头,看到自己满是老茧的手,悲从心中起。
“我没别的意思,我要走了,再见。”
“等等。”
就在这时,王丽雅把旧衣服送到陈巧香的怀里,讥笑着说:“怎么说两句话就跑?是不是惦记这两件衣服?你瞧瞧你,年纪也不大,身上穿的都是什么。喏,给你了。”
陈巧香抓着衣服,久久没有说话。
王丽雅还等着她道谢呢,双手在胸前怀抱,一脸的嘲笑。
陈巧香记得自己日子过的好的时候,哪里会讨要别人的旧衣服,甚至还当个宝贝在墙角蹲守。
她越想越气,再看到王丽雅脸上的讥讽,狠了狠心,重新把旧衣服塞给她说:“我家不缺抹布,你自个儿留着吧。”
又说她的衣服是抹布?
王丽雅简直出乎意料之外,她一下上不来气,捂着胸口靠着墙说:“你疯了?”
陈巧香说完觉得身心畅快,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在别人面前挺胸抬头的说话。
她冷笑着说:“小姑娘,你岁数还小。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走路从来不正眼瞧人的。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希望你能维持住你脸上的高傲。”
王丽雅气的跺脚,眼睁睁看着陈巧香从她面前走过。
伍瓣拉着她,想劝她,想了想还是闭上嘴。
知青点里正在点名,久久没有等到王丽雅和伍瓣回来。
小队长正在想着回来找她们谈话,见到王丽雅怒气冲冲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