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又是一桩喜事啊!(第2页)
夫妻结婚到底还是要生活在一起的好。
顾轻舟把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笑了笑没说话。
吃完温锅饭,青梅跟顾轻舟一起去医院。
顾轻舟的手拆了绑带可以慢慢恢复活动,医生嘱咐青梅:“还是要好好照顾你丈夫,骨头目前长的不错,若是长歪了得打断重长。(<a href=".co.co)(com)”
</p>
青梅紧张兮兮地记住医生的话,出了门就要端着顾轻舟的胳膊走路。
顾轻舟打掉惺惺作态的小手,拉着她去供销社买鱼片去了。
到了一月二十日,阴历腊月二十九。
顾轻舟开车带着青梅和大哥大嫂两家人回到东河村。
顾家大院难得热闹起来,门口挂着红灯笼。
青梅忙着在炕头剪窗花,小手忙的不行。厨房里,赵五荷亲自下厨,桌面上摆着六菜一汤,三荤三素。
赵小杏和小燕一起把郭大爷和老毛驴拽到这边,按着郭大爷的肩膀坐了下来,老毛驴则有一桶苞米粒吃。
“你们自己家人过年,喊我做什么。”郭大爷快二十年没过过年,到了顾家大院感觉拘束,叽叽歪歪地说:“我还是回去吧,让老伙计代表我就行了。”
青梅来到堂屋喊住他说:“你愿意教我俩姐妹念书,就算我们家的先生,把先生请上坐是规矩。”
郭大爷说:“先生个屁,我教的随意,你们也别这样叫我。”
“不这样叫你也行。”青梅嘿嘿笑着说:“郭老驴,吃顿饭要不了你的命,别让姐妹们瞧不起你。”
赵小杏也跟着喊了句:“郭老驴。”
小燕张了张嘴,做了个口型,到底不敢喊出声。
郭大爷气笑了:“我让你们大逆不道啊。行,吃就吃,看我把桌上的全吃完一口不给你们剩。”
郭大爷怎么说的,可惜年岁已大,牙口比不上年轻人。吃年夜饭的时候,排骨嚼半天放不下来。
赵小杏想笑不敢笑,用胳膊肘撞了撞小燕,俩人偷偷笑。
外面的鞭炮炸开了花,今年行情比去年好,村子里还有小孩玩上了窜天猴。吱溜一声冲上天,陡然炸开,到是给村子里增添许多热闹。
赵五荷晚上看着热热闹闹的一家人,捧着酒杯喝着喝着流下眼泪。
顾重山和顾轻舟两个儿子一左一右扶着她回房间休息,等回来以后看到各自的媳妇都要站在凳子上对着划拳。
郭大爷在一边叫好,时不时往嘴里扔一粒花生米慢慢用牙磨着吃。
赵小杏也喝了不少酒,拉着小燕画大饼,说以后只要姐妹不要男人,只要金钱不要爱情。
小燕一小口一小口抿着酒,脸上两块坨红,偶尔嗯嗯两声,左耳听右耳冒。
她其实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远大的目标。但知道高考真的放开后,她理解青梅之前为她们铺垫的道路通向何方。她下定决心,头悬梁、锥刺股的学习,哪怕不为自己为了小梅姐姐,她也要学个出人头地出来。
这一场酒如赵五荷所愿,热闹极了。在上辈子死气沉沉的顾家老宅里,此时此刻充满了生机。
******
1978年春耕。东河村集体土地上,知青们摇旗呐喊:
“劳动最光荣,劳动最伟大!我给劳动人民加把劲儿,劳动起来更有劲儿!(笔+趣阁小说)_[(.co)(com)”
青梅摇下拖拉机窗户,探出头喊道:“伍瓣,让王丽雅上别处喊去,吵死啦!”
伍瓣喊道:“不行啊,她非要给你加油,别的地方她不去。”
正说着,王丽雅的一套口号喊完,往铜锣上重重地敲了几下,咚咚咚!然后还要转过身,跟后面站着的几位新来的知青说:“把嗓子眼打开喊,都没吃饭怎么地?”
伍瓣跟她指了指青梅,王丽雅说:“对,一定要让青梅同志知道咱们的真心!口号喊道她干完活儿为止!”
伍瓣:“.”你这辈子别想跟青梅同志交朋友了。
王丽雅看不出她在腹诽,又敲了几下铜锣,咚咚咚:“劳动最光荣,劳动最伟大——”
青梅捏着方向盘在地里来来回回耕地,嘴里嘀咕着骂着王丽雅。拖拉机刚刚过王丽雅身边,铜锣震的她头疼。
远处过来换班的赵小杏拿着汽水跑过来,坐上拖拉机把汽水递给青梅,这时看着青梅的脸色发白:“你怎么了?怎么脸上一点血色没有?”
青梅摆摆手,艰难地说:“我觉得有点晕,有些想吐。”
赵小杏一拍大腿说:“肯定是你这段时间没有开拖拉机晕车了,你快让一边去,我来开。”
青梅也有这个意思,她是真的坐不住了。
转弯的功夫,王丽雅又在田埂上敲着铜锣给青梅加油。
青梅有气无力地踩下刹车,赵小杏要跟她换位置,结果看到青梅跳下车跪在地上开始吐。
“你晕车晕的也太严重了吧!”赵小杏把汽水往挡风玻璃前放下,跟着跳下车跑到青梅边上,看她双手撑在土面上,心疼地说:“手皮儿都得磨破了。”
青梅顾不上耳朵边说什么,后来似乎王丽雅跑过来,还想要敲锣,被后赶过来的赵五荷一把抢走扔到地里去了。
青梅晕乎乎地抬头要给婆婆一个大大的赞,谁知道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天旋地转,蹲着打了个晃儿摔倒赵小杏的怀里。
“好闺女,醒醒啊!”
赵五荷都要疯了,快五十岁的人,一把捞过青梅背在背上跑的比谁都快。
“去医院!来个人给我儿子打电话!”
不知道谁喊了句:“陈大夫在大队医务所呢!”
赵五荷理都不理,她闺女金贵着呢,怎么能让转行的兽医看。
青梅被颠的恶心,坐在农用车后斗里,脑门上被赵小杏敷了块湿手帕。她觉得舒服了点,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医院病房特有的消毒水味漫过鼻腔,刺激着青梅渐渐地醒过来。她恍惚地看着手背上扎着的点滴,一只大手见她醒过来落在她额头上:“感觉怎么样?”
青梅嗓子略哑地说:“你怎么来啦?”
顾轻舟站在床边,背后是窗外树杈上的喜鹊啼叫声。
他眼神之中有担忧也有喜悦。
青梅抓着他的手腕摇摇头说:“还是有点晕,不过已经好多了。没刚才那么厉害。”
顾轻舟说:“你已经睡了六个小时了。”
青梅咽了咽吐沫,顾轻舟把晾好的温乎水递给她,扶着她起来喝。
青梅润了润唇,跟顾轻舟说:“我是得了什么重症了吗?怎么一下子晕过去了。以前我是不晕车的.”
顾轻舟笑了笑说:“是有点麻烦。”
青梅说:“你快告诉我。”
“咱们有孩子了。你跟我的孩子。”顾轻舟伸手抚在她肚子上说:“已经三个月,医生说预产期在九月初,孩子目前很健康。”
青梅僵在床上,片刻后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说:“你再说一遍?”
“咱们的爱情结晶了。”顾轻舟苦笑着说:“医生把我好一顿教训,说你都三个月了我做丈夫的居然不知道,还让你开拖拉机,参加春耕。多亏最近身子骨补的不错,胎像很稳。要是换成虚弱点的妇女,孩子八成保不住。”
青梅张着小嘴,喃喃了半天,摸着肚子忽然说:“医生当着别人面撩我衣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