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仓鼠呀 作品

第四章——很讲道理齐静春(第2页)

 “你可用心声全都说完了。”

 齐静春再次揉了揉眉心,随即他轻轻叹了一口气,

 “遇见你还是有些稍晚,我现在想要回转,余地也已不多了。”

 “先生大可不必着急。”

 苏尝出言安慰。

 因为急也没用。

 后期那一坨烂线,谁看谁发呆。

 您要实在心情不好,您就想想之后的邹子和他那个号称要压胜某平平少年的徒弟刘材。

 已经纯纯属于小丑了。

 您只是在妖族入侵时,利用齐渎又大诈尸一次,打了一场可有可无、被一笔带过的架,虽崩但至少没他们多。

 “你大可以关掉心声了,我又不是没教你怎么防止他人窥探。”

 中年儒士脸上笑意盈盈。

 以苏尝对齐先生的了解,他这么笑。

 可就是真的有点小生气了。

 苏尝脊背一寒,心湖立马回归澄澈安静。

 “最近又看到那个量变和质变的辩证关系原理,我感慨良多。”

 在唯一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人面前,齐静春侃侃而谈,

 “任何事物的质变都不是凭空发生的,而是量变积累到一定程度的结果。

 当量变达到一定程度时,就必然会引发质变。

 所以把人心向上的目光,平等的放在每一个浩然天下的有知生灵上。

 帮助他们默默积累向上变好的量,等到量及而质变,才是对的,才能真正改天换地。

 而不是指望什么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靠一灯照亮天下,那天下生灵又什么?僵硬的背景板和陪衬图吗?

 灯只能算当量变达到一定程度时,促成质变、实现事物的飞跃的一个时机。

 但只要真的打好量变基础的话,没有一个灯,也还有一捧火,一束光,这根本不是什么决定性因素。”

 作为原本知识的输出者,苏尝此刻却抱头捂耳,面露痛苦,

 “师父,求求您别念了。您不仅让我想起了英雄史观和人民史观大论辩,还让我想起了其他乱七八糟的一大串。

 我好不容易才把它们埋进心湖深处,忘的差不多的!”

 “这么好的知识,你为什么想去忘记?还那么痛苦?”

 齐静春有些不解。

 他跟苏尝有过约定。

 非礼勿视。

 他只看后者脑海中的各种学问,不看少年的隐私生活。

 “您又让我回想起了那段痛不欲生的考研生涯。”

 苏尝把脑袋搁在旁边一摞书上,像只上岸的鱼一样有气无力的喘息着。

 “考研?有你夜间修行累吗?”

 齐静春起了几分兴趣。

 他陪苏尝走过心河历练,可是知道在河中练拳的少年最初有多么痛苦不堪。

 可即使千般痛苦,眼前的少年都咬牙撑下去了。

 “怎么说呢。对于当时那个凡人的我来说,每天苦苦努力学习,但却丝毫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上岸的惶恐和不安,就已经是很煎熬的事情了。”

 苏尝轻声说。

 即使如今掌握了那个世界的自己不曾有过的仙家力量。

 他也不会去嘲笑那个自我怀疑、苦痛不堪,但依旧强忍着眼泪向农村的父母报平安的那个青年。

 有些人生下来路就那么点点宽。

 如临悬崖,如过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