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超凡主义1(第2页)
实际上是否有着战斗的力量和是否应该投身于战斗完全就是两码事,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必要惭愧或者觉得自己自私,那是后天赋予的意识形态。
而那些力量本身就不适合战斗的人,说不定也是被认为能够在后方发挥出支援价值,而被这场定义活动给卷入了。
这种现象令我联想到了自己在过去接触到的神秘学知识。在神秘学的世界,名字是具有力量的,正确的名字甚至足以决定对方的命运。
纵使只是从心理层面上来看,“猎魔人”这个名字也的确是为这个群体施加了“命运之力”。但不是以神秘的形式,而是以意识形态的形式。并不是说神秘学是在拿心理学故弄玄虚。就好像在古代,风水也不全是玄之又玄,某些正儿八经的建筑学问也被归类为风水的领域。而很久以前,部分涉及到意识形态的学问最初也是神秘学的疆域。
不过考虑到怪异之物的存在,搞不好“起名”这种行为真的会涉及到所谓的命运之力。
“形式是非常重要的,很多自诩务实的人会看不起形式,殊不知形式在人类的历史上发挥了何等恢弘的威能。名以出信,信以守器。惟器与名不可假人啊。”陆游巡先是感叹,然后说了下去,“超凡主义的诉求之一,就是把‘猎魔人’变成‘修士’。以后我们不再是天生就应该处理怪异的群体,而是自由自在的强者。”
“那么处理怪异的工作呢?”我问。
“依旧会继续做。”他说,“但是这项工作不再是理所当然的付出。自古以来,国家就把罗山当成是理所当然应该冒着巨大风险处理怪异的组织。这种想法是扭曲的,我们必须将其矫正。”
到这里为止,他所说的话其实都没有令我产生反感。很多时候人们说力量越大责任越大,这里面的力量指的是人的社会权力。个人在群体的支持下得到权力,就应该自觉维护群体。而这套道理如果生搬硬套到猎魔人这种“超级个体”身上,就会出现种种矛盾。
问题在于之后。
“所以,作为处理怪异的回报,你们超凡主义认为自己应该成为这个国家的神明?”我问。
“既然要我们承担责任,那就应该交出对应的权力,这难道不合理吗?”陆游巡反问。
“我不知道与怪异战斗的责任与奴役普通人的权力是否对等,我缺乏那方面的知识。但是如果这件事情真的那么合理,为什么历史上的罗山就没有那么做呢?”我有意说,“这里面应该有着某种至关紧要的道理吧。”
“没有道理。”他毫不犹豫地说,“过去的罗山之所以没有选择统治人间,只是因为他们‘没有想到这件事情’而已。我并不是说他们愚蠢或者疯癫,而是有着某种外部的力量,使得他们无法去那么思考。
“那或许是一种集体催眠,又或许是其他不可思议的现象。总而言之,那股力量非常强大,就连历代的大无常们都为其所影响,以至于把本应该是‘修士’的我们定义为了‘猎魔人’,并且禁止我们向世俗公开自己的存在,也禁止我们登上历史的舞台。我们也不知为何对于这种命令毫无质疑,一直持续到了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