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愚驴 作品

第九章 一道取死的奏疏

 马顺缓缓起身。

 “王公,不是王山,是于谦的事。”接着又连连赔罪道:“王山的事,不是卑职有意隐瞒王公。不过王公既已有了决断,卑职自当领命奉行。只是王文此人……”

 马顺欲言又止。

 王振知道他想说什么。

 想起那日东阁议事,王文屈膝,虽然在场只寥寥几人,且王文有被同僚裹挟之嫌,但当他决定跪下的那刻。就注定他和于谦、刘廷振一流,便不再是同类人。

 “你只需将老夫的话转述给他,他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

 马顺领命,不复再言。

 王振将手往背后一叉,踌躇满志的问:“顺子,于谦私谒杨士奇之事,你怎么看?”

 马顺觉得自己白来了。这次是真的惊愕。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王公知道两人私下见面,还知道二人谈了什么,当不会有此一问。」

 于是又开心起来,压低嗓音,神秘兮兮道:“王公,这次咱们总算能出这口恶气了。”

 王振奇道:“何意?”

 马顺笑着回道:“卑职埋在杨士奇家里的探子来报,昨日二人见面,所谈之事,他听的真真切切。”

 王振闻言,目光熠熠。

 “好本事啊顺子,快说与我听!”

 ……

 于谦回京后第二日,于行在兵部应卯。

 很快,行在兵部就上了折子,言:「于谦奉旨入朝,今已到京,等候召见。」

 一连五日,内廷没有任何召见的旨意。

 这日,行在兵部左侍郎邝埜听闻此事,立即就要拖着于谦,前往内廷询问此事。

 邝埜是个急性子,觉得肯定又是司礼监从中作梗。

 于谦好烟劝说,为此邝埜还生了于谦好大的气。

 最后甚至大怒:“我不管了。”拂袖而去。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于谦终于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他是个闲不下的性子,这样毫无终期的等待,他绝无法忍受。

 当天,自己又跑去了内阁一趟。

 适时,只有杨士奇和去年新入阁的两位学士曹鼐、马愉当值。

 (三杨之一‘杨溥’于数日前告假,回乡省墓。)

 三人也觉得奇怪,也着人去询问了一番。

 司礼监给回的消息是:陛下近日于西苑马场精研箭术,兵阵,为麓川之征壮行。